“你要害她?那可是渡劫期的老者!”
不远处,树妖现身,看着手里拿着拐杖,准备随时对闫圆动手的老人。
暮辞咀嚼着糖葫芦,满脸不在意地回答“那又怎么样?”
“她是你的同门。”
“同门又如何?反正大家最后迟早都会死的。”
说着慕辞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表情动作故意做地夸张且做作,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用手遮着嘴,一副惊讶得不得了的模样,眼里的讽刺却是轻而易举地就能看见。
“你怎么关心这个?难不成你要救她?开什么玩笑!
一个主动与外界隔绝十年,连自己的狗丢了都要拜托别人委托其他人的人会关心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什么交集的人?!
拜托!你有这个闲情逸致还不如去跟你那些好友叙叙旧。
反正他们都挺想你的。”
“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吗?你不要乱扯话题好不好?”树妖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熟人,行为之间也有点透露出类似于小孩子一般的幼稚。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十年前的那场战争过后就成了这样子。
与世隔绝一样。”
“哪里有!我还有什么熟人在外边?现在这世界上还有几个人会记得十年前的那场战争!”
树妖的声音有些大声,在大榕树下乘凉的人都好奇的往那边看。
在听清楚了树妖说着“十年前的战争”的时候,各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几分不自然。
而这些表情也被闫圆收入眼底。
有时候闫圆也不知道自己这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是不是什么好的。
太乱了,太杂了,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只要专心专注于问老人问题。
“什么意思?”慕辞有些不解,十年时间虽然很长,但不至于连一场事关三界的战争都能忘记吧?
看着慕辞明显不知道的表情,树妖表情无奈又惆怅:“你不知道吗?潇闲宗掌门没跟你说吗?十年前那场战争被宣布投降之后,几乎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就连亲身经历过这场战争的人都不记得了。”
“那,那你们呢?你们不是记得吗?”
“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些人还记得了,剩下的人不知怎的都不记得了。”
树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有些打量着慕辞的神色:“沐择也不记得了。”
这无疑是往一潭深水之中丢了一枚重磅炸弹,水花四溅。
慕辞的心也乱了,但是随着水花落入水面,慕辞的心也迅速地回归平静。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下,慕辞不知道怎么劝说树妖了。
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愿意面对世界的行为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毕竟自己所认识的人都在那场战争之中离开了,对于所谓的世间也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
两人都这样静默着,没有再说话。
“那个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树妖到底还是还有些孩子心性,对于被慕辞怼这件事,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到底还是想要让自己的说辞显得有道理。
“她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慕辞有些嗔怪地看着树妖,“她可是我师父关注了好久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
提起自己的掌门师父,慕辞的语气里总是带着一丝骄傲,“我师父说了,我家六师妹可是修仙界好几千年都难得一见的怪物。”
都是怪物啊,和大家一样,那就没事了。
都是怪物的话就没有那么好容易被杀死了。
气氛又是一阵沉默......
“你吃的糖葫芦还有吗?”看着慕辞一直津津有味地尝着糖葫芦,树妖实在是有些好奇,因为经常都看见过村里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表情很享受地品尝着。
自己也想吃,但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以前有个人承诺着,下次去皇城的时候要给自己带糖葫芦回来。
可惜在那不久之后就迎来了那场战争。
“没有了。”慕辞赶紧将最后两个山楂吃完之后,向树妖晃了晃签子,含糊不清地说着“没有了。”
等到她完完全全地将嘴里的山楂吞咽完之后,向着暗自神伤的树妖摆摆手:“下次给你带。”
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