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闫圆想起二师姐说过,下雨的时候不能躲在树下,这样会遭雷劈的。
不过魂魄应该没有事吧?
闫圆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路,一边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倾听着这些魂魄的谈话。
“哎呀,这雨下的老烦了,棺材都漏雨了,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老鼠把我那个棺材咬了一个大洞。
我得跟我家老婆子说一声,让她给我换一个好点的棺材。”
“只能说祝你好运吧,老兄,我家那口子跟她托梦说了好几回了,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有人诗性大发却说不出来该用什么诗来表达眼前的美景,只能粗狂一点地说:“这山!这雨!这花!这草!”
旁边有人轻笑着,接了上去:“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啊,对对!就是这种意思。这位兄台真是有才!”
“老兄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引用几句前人之言罢了,科考多年未中,那能论得上‘有才’二字。”
“那也厉害!俺都想不出这些句子。哈哈。”
越往山下走,所见所闻愈加丰富,闫圆一个不留神就从很有年代感长满了青苔的石梯上滚了下来。
从整个人直接从山下滚了下来的那种,手里举着的油纸伞也因为跟着自己滚下来被压坏了。
伞骨都断了。
急中生智,闫圆一把拉紧了路边的枝条,才勉强没让自己再继续滚下去。
闫圆看着手里坏了的伞,不假思索地将它放回空间。
二师姐说了,伞是一个人只有一把的,弄丢了弄坏了得自己买一把新的。
闫圆觉着自己这把还没彻底坏,让四师兄修一修还是可以用的。
主要是,她快没钱了。
将月例分给嚯嚯之后就没有多少了,待会儿还得寄信,寄完信之后就差不多没了。
不够修伞买伞的费用了。
可是雨貌似还下大了,闫圆被雨打得有些睁不开眼。
要不回去吧?
这时候,闫圆感觉我头顶上好像没有雨了。
原来是有人替她撑着伞。
“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闫圆看见给自己撑伞的人是一个老婆婆。
嗯,也不能说是那种老婆婆,应该是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年龄吧?
说老也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
闫圆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
闫圆接过老婆婆的伞,看着老婆婆撑着另一把伞,一个人走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之中。
这时候,闫圆注意到了面前的一座坟,坟前摆着一看就是刚摆好的贡品。
还有一只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