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这是陈恬来海城后第二次输液,被宋志远他们几个送到医院后,陈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这个城市不对付,以前药都吃不了几片的人,现在输液还输上瘾了。
屋子里有两张床,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每张床前都拉着一个白色的帘子,屋顶的灯没开,只有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开着,昏黄的灯光下,屋子安静的落针可闻。
听见开门声,陈恬没在意,他想或许是值班的护士或者对面床的家属,陈恬仍然闭着双眼,蜷缩在床上,这个动作让他觉得舒服。
传进耳朵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停了一下,缓缓拉开帘子,身子进来,又将帘子拉回原位,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
想着护士检查完药水还剩多少就会离开,谁知对方站在床前一直未动,陈恬动了动身子,疑惑地睁开眼。
灯光下雒新宇的样子有些陌生,他的下巴上有一层浅浅的胡茬,头发长了些,没有发型可言,眉宇间透着憔悴,不过更多的是对眼前人的担忧。
陈恬突然有些心疼,这么多天没见到雒新宇,他本该生气,愤怒,质问他玩什么失踪的把戏,但是现在,陈恬除了心疼,完全没有了其他的情绪。
陈恬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雒新宇坐在椅子上,抬手,小心翼翼地覆在陈恬的手背上,眼睛看着陈恬,声音温柔,“疼吗?”
陈恬摇摇头,拉过雒新宇的手,放在床上,脑袋枕上去,松了口气,“不疼了。”
“但是,”陈恬埋了埋头,声音闷闷,“如果你要念叨我喝冰啤酒,那我就又开始疼了。”
雒新宇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陈恬的头发。
“雒新宇。”陈恬抬起眼看着他。
“嗯?”
“过来。”
雒新宇身子前倾,避开陈恬输液的那只手,脑袋轻轻地搭在床上,额头贴上陈恬的额头。
“我们比赛得了第一名。”陈恬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嗯。”雒新宇闭上眼睛,静静听着。
“李游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他说要挑战殷哲。”
雒新宇笑了一下,“是吗?”
“我想去吃苏姨做的面。”
“好。”
“下次不能无缘无故消失。”
雒新宇顶了顶陈恬的额头,“不会了。”
“那这次...”陈恬叹了口气,“算了。”
那这次消失的理由是什么呢?
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就在陈恬以为雒新宇已经睡着的时候,雒新宇的声音传过来。
“陈恬,我...我的吉他摔坏了。” 这次的声音里不止有沙哑,还有一丝颤抖。
陈恬愣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雒新宇的头发,“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摔坏了再买个新的就好了。”
说完陈恬抬起脑袋亲了雒新宇的眼角一下,带着温度的液体沾在嘴唇上,舔一下,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