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一个巷子口停下，陈恬跟在雒新宇的身后，和外面主街上的喧嚣不同，巷子里很安静，两侧的路灯闪着微黄的光，巷子深处，偶有几声音乐声传来。

走了一会，雒新宇停下，转身对陈恬说：“到了。”

陈恬抬头，木头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涂鸦式的一行英文字母发出淡蓝色的光。

“Galant？”陈恬念了一下。

“嗯，进去吧。”雒新宇说着，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了门口，不是想象中的平地，一个挨一个的台阶，蜿蜒而下，如星星般的光亮被嵌入在墙壁两侧，不会太晃眼，却能照亮脚下的路，也能照亮前面人的身影。

陈恬在后面关上门，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刚要抬脚，一只手掌在眼前摊开。

“来，拉着我。”雒新宇的声音如这星光般温暖。

明明可以看清脚下的路，明明他不需要被这般小心对待，但是陈恬拒绝不了。

没有犹豫，握住了雒新宇的手。

那掌心温热，干燥，回握时充满了力量。

陈恬突然觉得，眼前，就是整个世界。

“来了，新宇！”两人刚走到地下，一个男人便迎了过来，男人的岁数不大，三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衬衫外套着一件黄色毛衣，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松弛的感觉。

“赵哥。”雒新宇喊了来人一声。

陈恬刚想撤回自己的手，却被雒新宇握的更紧，他疑惑地看了雒新宇一眼。

雒新宇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手指在陈恬手背上轻轻点了两下，“这是赵哥，这家店是他开的，这是个音乐为主题的酒吧，我有时候会过来弹吉他。”

陈恬冲对方微笑地点了点头，“赵哥好。”

“赵哥，这是我朋友，陈恬。”雒新宇介绍道。

赵镇泽扫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好，以后常和新宇一起来玩啊！新宇，快招呼陈恬过去坐吧，位置留好了。”

“嗯，谢谢赵哥。”雒新宇说完，拉着陈恬在舞台西边的一个卡座坐下，卡座四周被围起来，是为客人专门设计的，坐在里面，可以清晰地看见舞台上的表演，又不会被其他客人打扰。

这样的卡座大厅里有五个，平时需要提前预约，雒新宇在回海城的火车上给赵哥打了电话，赵哥顺利协调出一个来。

“想喝什么？”雒新宇放下吉他，问道。

“柠檬水吧。”陈恬说。

“好。”雒新宇捏了捏陈恬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陈恬坐下，舞台上有个男人坐在转椅上唱歌，男人的年龄不算小，两鬓的头发有些白，低沉的嗓音里流露着岁月的沧桑感。

与其说是听歌，不如说在听一个经过岁月的人讲故事。

心里莫名的平静下来。

一杯柠檬水放在面前，右侧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陈恬抬起手臂，放在桌子上，支着脑袋，侧头看向雒新宇，“雒新宇，我有一种变老了的感觉。”

雒新宇也学着陈恬的样子，用手臂支着脑袋，和他相对而视，眼睛里映着淡淡星光，“别人过一个生日长一岁，你是过一个生日长了几十岁吗？”

“草。”陈恬被他气笑，“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有李游身上那股子贫劲了，没事少跟他联系。”

“他跟我说的你元旦没回家。”雒新宇说。

“嗯，猜到了，也就那孙子，每天瞎操心我。”

“怎么不告诉我？”雒新宇问。

“我怕...”陈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笑了笑，“我又不像李游，那么粘人，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不是吗？”

雒新宇抬起另一只手，点了下陈恬的头发，“怕什么？怕我会因为你改变计划，怕我会因为你做不了自己的事，还是怕麻烦我？”

陈恬眨了下眼睛，开口时声音懒懒，“我不喜欢过生日，后来也就很多年不过了，就是，你知道，满心的欢喜和期待，一次次落空的感觉吗？”

陈恬说完，忍不住笑了一声，“草！怎么说出来好像我是特矫情一人，完全不符合我路边狗都要躲着走的气质。”

“不会，”雒新宇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你矫情起来也特别凶，奶凶奶凶的，路边的狗还是会怕你的。”

陈恬瞪了他一眼，“雒新宇，你没救了。”

雒新宇看着他，收了笑，一脸认真，“陈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