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趴在季歌床头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上了毛毯。

床上已经没有了季歌的身影。

季歌机械式地切着林济楚昨天买好的牛腩，她本来是想振作起来给顾北森做顿饭。

可切着切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直到模糊了视线，手指被染上了鲜红，可她甚至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只是看到那一抹鲜红，她就想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瞬间没了生息的林济楚。

心脏骤然抽痛到不能呼吸，缓缓蹲下灶台，倚靠着柜门无声地啜泣。

“济楚....我好像做不到...我该怎么办.....”

过往那些地狱般的生活好不容易看到了光，可命运瞬息间又剥夺了她拥有的一切美好。

但她现在不能就这么被击垮，这些年她和林济楚一起经营的事业，还有顾北森才刚要开始的人生，都不允许她被击垮。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振作，林济楚的死，好像一下子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希望。

顾北森下楼找寻了一圈没有见到季歌的身影，他怕季歌再出什么事，慌张地喊：“妈，你在家吗？妈？”

季歌听到顾北森的声音，慌乱地擦了擦满面的泪水。

从厨房操作台后强撑着站起身，声音却是瞒不过的沙哑：“小森...我在这...”

听到季歌的声音，顾北森大舒一口气走向前，可看到季歌红肿的眼睛，又心疼的难受。

“妈...”担忧的目光对上季歌，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小森，妈妈没事，本来想给你做饭的，可是妈妈...”

“妈妈....”季歌本来想冲顾北森笑的，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撑破了眼眶。

季歌再次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歌才用布满泪痕的眼睛看向顾北森：“小森，妈妈...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