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还是寸土寸金难以买到的繁华地带,而那最富饶的莫不就是那高耸城墙里面的九街三十六巷了。
洛都正中间便是那朱红高墙围起来的皇宫。
数十米高大的城墙,厚重古木城门,庄严的圣殿,搭配着琉璃鸳鸯瓦,朱漆大红牖,赤柱挺起,雕梁画栋。
皇宫门前有着百米宽大的青石广场,而后便是以井字形散开的街道。
青石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商铺,挂着各色各样的旌旗随风招展。
街道两旁空地上还有不少吆喝叫卖的推车小商贩,各种街头小吃飘香四溢。
放眼望去,绚烂的阳光普洒在那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百姓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赵国纪元四十二年,冬。
腊月初八。
寒冬里的日落都比较早,显得白天阳光的那一抹温暖更加难得可贵,太阳就在黄昏中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山。
薄暮的夕阳余晖在天空中悄然淡去,冬日里的星辰尽管早早挂在了天际但好似也没有往常那般耀眼,冰冷的黑夜渐渐笼罩了大地,洛水河面准时飘起了常年不散的雾气。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没过多久便好似鹅毛般纷飞而落。
仅仅几刻钟时间,雪花就覆盖了年久失修的青石道路,遮盖住了白日里络绎不绝的牛马车留下过的轱辘印子,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洛都城里,逐渐燃起了袅袅炊烟。
喧嚣而吵闹了一天的小贩们陆续收摊,快步往东门出城而去,大家都要赶在戌时关城门之前出城。
城里各家商铺老板也点亮了自家门前的红灯笼,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灯火通明,烛火摇曳,仿佛能驱散一些黑夜里的寒冷。
巡逻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穿梭在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里。城防军身上的黝黑铠甲上也落下了片片雪花,好似多了许多点缀,让人感觉又不是那么的森严恐怖。
厚重的城门在两队人马的全力推动下呀呀作响,戌时准时关闭。高耸的东城墙上,城防士兵们刚刚完成了交接班换岗。
今晚东城墙的巡狩小队长是前几个月靠着家里打点关系刚上任的小年轻朱海龙。城防小队长大小也算一份当差的小官,家族里可是吹嘘了好长一些时日。
如今,他依旧还有些春风得意的样子,在城墙上背着双手,踱着外八步子,吹着牙哨,四处闲逛着,将那“二世祖”气质展示得淋漓尽致,八成是正思虑着下半夜要去哪儿快活才好。
“朱队长,有人来了。”站在城墙边的新兵蛋子忽然转头喊道。
“你才猪!你全家都是猪!”朱海龙嚷嚷着,走前轻踹了他屁股一脚。
“这鬼天气,还有谁来?那么晚,城门都关了。”朱海龙一边抱怨一边在城墙边探出身子。
眯眼望去,只见夜色中一个黑影冒着飞雪疾驰而来。
朱海龙眯着眼嘟囔道:“按这速度,铁定是一匹好马,是吧。”
“朱队,你说是就肯定是。”
“没问你,嘴碎。”朱海龙嚷嚷着又轻敲了一下那新兵蛋子脑袋。
不一会儿。
洛都东城门下,那一骑便是趁着雪夜归来。
洪亮而又浑厚的声音从城墙下传来:“前线捷报!速速开门!”
朱海龙听到后一惊,心想着:这人是个高手!起码比我厉害。随后暗暗催动修为,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
“城下来者何人?信物何在?”
“接着!”那人喊道。
“嗖~”一声响起。
一块漆黑的铁牌子破空而上,朝着朱海龙迎面而来。
“啪”朱海龙赶忙伸手抓住,却是被震的连退了两步才站稳身体。朱海龙自诩自己在城防军中还是有点实力了,才能走走关系就能当上小队长。
“嘶~”朱海龙倒吸一口凉气,手掌都震麻了。
朱海龙定睛一看,漆黑的铁牌只有巴掌大,下面挂着一缕红色流苏,牌子的正面刻着“近侍”两个金色的大字,而背面是刻一排殷红的‘天字四十一号’。
原来是陛下的近侍,难怪挥手一扔便把自己震退了。
朱海龙转瞬一脸不解,嘀咕着:“奇怪了,陛下不是南征去了?不去南门进城,绕我东门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