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神色不辨,既然是王爷,说明这人必定是皇族中人,牵扯到几个帝国王室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这个女子的身份怕是也不简单。
此时的两人尚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了麻烦。
进入那竹院,溢了满怀的茶香在这片空间里流动散开,闻着便觉得香入心扉,但是搀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木质香在其中。
长风烬乔几乎是当下便察觉到了。
“小心点,这香不对。”她轻声道。
“屏息。”景淮同样意识到了。
画面翻转,眼前的场景在转眼间抽象转变,青色的竹屋变成了雕梁画柱,绿竹变成了假山重叠,花团锦簇,日头正好,光阴流转,顷刻变成了黑夜。
灯笼高悬,红烛微光。
张灯喝彩的亲朋友人欢呼雀跃,眼前人红衣锦袍,锈团在怀。
一张红盖头落入眼前,挡住了目光视线,不辨前因后果。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一道明亮稀奇的声音拂过耳边。
两个丫头推着她走,一道门框交合声,木门关闭。
鸳鸯成双的锦被,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花生红枣,恭祝新人成婚。
长风烬乔目光凝滞,此刻她成了这个喜事的主人公,坐在了红鸾叠帐之间,盖着红盖头,端庄持坐。
她神色惊愕,目光一转晕着怒气。
这是成亲了!
而她还是那个新娘子。
她刚要奋起,将脑袋上的红帕子扔了出去。
一个喜秤从外面丝滑顺畅的将盖头掀了起来,红布轻飘飘的落在床侧。
长风烬乔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转眼一看,便看到了一张她深恶痛绝的一张脸,那脸英俊文雅,带着文质彬彬的儒雅,眸子带着睿智。
可长风烬乔比谁都深恶痛绝了这种惺惺作态、虚伪作呕的脸。
“楚河!”
“乔乔,近日我们大婚,我盼着这一天许久许久了。”
她眼底杀意四起,嫁衣下的身体微微发颤,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是极致的恨意。
“我也盼着许久了,可惜我是盼着杀你!”
身体一动,恰好出现在手中的匕首不差一分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没在了的他的身体里。
“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我说过背叛了我的人我见一次杀意一次。”长风烬乔眉眼冷如冰,利如刃。
“即使这只是幻境,我不允许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她不带一丝感情的拔出那把匕首。
挥洒的热血洒在了她的脸颊和手心,滚烫的、炙热的、愣生生的往人心里烧。
可心上的寒冰一瞬间又将那点热度退的一干二净。
而此时的竹屋内,一个品茶的男子正端详,想要看水镜内那人出糗的模样,看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却听到了长风烬乔一语道破玄机。
既知幻境,却依旧入梦,既知假象,却依旧眼中容不得沙子。
男子手中的茶烫手,放了下来,眼神复杂。
他看着眼前的长风烬乔,究竟是怎样的仇恨,竟叫她连一个幻境中的傀儡都容他不得。
罢了。
刚要挥手,画面忽生变故,倒在床边的尸体烟消云散。
婚房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油纸投进来,咔吱一声,门开锁落。
一身红衣秀金蟒纹的男子走了进来,烛光照在了那人的脸上,丑陋獠牙的面具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长风烬乔皱眉望去:“景淮!你与我入的是同一个幻境?”
此时正在外面偷偷注视着一切的男子却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他方才明明用另一个幻境将他困住,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变数,都是变数,这一男一女都是变数!
长风烬乔望着那人缓缓走来,心中却放下了些许警惕:“既然来了,便一起离开吧。”她声色平静道。
可是她说完了话,这人却半点没有要停下的痕迹。
长风烬乔心中狐疑,眸子冷下来,又喊了两声:“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景淮。”
“景淮!”
长风烬乔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凌厉冰冷。
她知道了,这人显然是分不清幻境真实,中了计。
烦躁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破了这劳什子幻境,把人带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