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身,便看到了俊朗阳光的脸,武树木穿着同样的新弟子制服青色长袍站在了长风烬乔身后。
身后还跟着武叶儿和几个同居所的同窗女子。
“怎么了?”长风烬乔淡淡的问。
“没事,就是……担心你。”武树木是个青涩,也不知道如何同喜欢的姑娘聊天,尴尬的笑笑。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长风烬乔直白道,转身同萧二娘一同离开。
萧二娘对这个武树木自从那天起便态度不友好,这次见他自然是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余武树木放眼四顾,茫然不解。
他是说错话了?
不该呀。
“哼,装什么装,哥,人家心比天高,你离她远些。”武叶儿自然看不过自己的兄长被冷落。
“别胡说,长风姑娘不是这样的人。”武树木皱眉道。
武叶儿跺了跺脚和身旁的一同走了,没理他。
好心帮他说话,还不领情,看他是不是非得撞上南墙才会死心。
这一批的新生不多,细细数不过是几十人。
一个大间的屋子便坐满了。
长风烬乔同萧二娘身材偏高挑些,两人坐在了靠后窗户的位置。
长风无忌比他们到得早,靠前的位置,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瞧见他们两人,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意思叫他们过去坐。
两人默契不语,稳如老狗的坐着。
长风无忌吃瘪的撇了撇嘴,无奈回头。
夫子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听说是个闻名大陆的儒者,叫沈聪,沈夫子,从前还是玄夜国的帝师,由于受不了皇族的倨傲和官僚迂腐的风气,便辞官归乡了。
后来便被雷天给挖到了学院来。
一来便是十余年。
啪!戒尺落在讲台上。
沈夫子面色清高不苟言笑,满头华发,布袍简朴,这样的人难怪是合不来皇族人,不走,最后便是被吃得不吐骨头。
“噤声……”苍老低哑的声音。
下面的浮躁顿时归于大地。
“前日的作业大家可完成了。”
一旁寂静,沈夫子默了会儿,又道:“既然无人应答,那便抽背。”
“啊,完蛋了,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背了吗?”
几个学生嘀嘀咕咕锁着脑袋,生怕被点到。
“长风烬乔!”沈夫子忽然点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名字。
毕竟这人这两天都没来上课。
一阵唏嘘,也有人想看笑话,譬如武叶儿……
武叶儿: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怎么混过去!
“夫子,您叫我。”
“治国策二章背一下。”
长风烬乔也觉得她被点到有些意外,难不成因为她没来,被这老夫子给盯上了。
难道学院没有同他说明缘由?
她长而密的睫毛开合两下,清晰背道:“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
有人顺着她的声音看到面前的书册,一字不落跟着走。
意外、看戏,再到惊愕、不可思议。
众人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这姐是开挂了吗?
测试测试第一,教考教考说背就背,一次不差。
沈夫子严肃板正的面色倒是因为长风烬乔的意外表现,柔和了不少。
睿智的目光停在长风烬乔沉静如水的脸上,随后离开。
“坐下吧。”
有那么一刻的庆幸。
多亏了从前的长风烬乔闲来读书,什么奇书杂书都看了遍。
自然也就不会被这老夫子故意难倒。
话音刚落,一道不疾不徐的身影从门外而来。
帝沧溟仿若闲庭信步,至若无人走到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根本就没把最前面老夫子放在眼里。
沈夫子面色骤沉,威声问:“你为何来的这么迟?”
帝沧溟静了一下,应付道:“睡晚了。”
沈夫子一脸铁青:“今日晚了,下回不许再犯。”
帝沧溟沉思一下,反驳道:“做不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