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玉面色骤沉:“罢了不为难你了,本皇子亲自去看。”
此时原府的管家早已得到消息,从府内急匆匆的迎他。
顾管家:“四皇子,不知您今日莅临,老奴来迟请您恕罪!”
田明玉摆了摆手:“无碍!我是来看原绥的。”
顾管家神色复杂:“老奴给您带路。“
田明玉拂袖提步上前,长风烬乔亦步亦趋不卑不亢的微低着头紧随其后。
长风烬乔打量了一下这个肃穆庄严且不失大气的原家,黑沉木雕有花纹的木门敞开,门卫目不转睛,没有因为来客而变得散漫,想来原家的家规很严苛。
顾管家忽然脚步一顿,侧头看了眼:“四皇子,这位客人瞧着面生,老奴似乎未曾见过。
田明玉道:“这是我为阿绥请来的神医。”
顾管家看了长风烬乔一眼,欲言又止。
这些年家主不知为大公子请了多少盛名在外的名医,可到头来都是摇了摇头,无计可施。
要说大公子受伤起初本也是抱着还有康复的希望积极的面对一切,可是一再的失望堆积成绝望,才会变得自暴自弃。
顾管家自然不敢在田明玉面前多嘴说:您请来的神医估计还是白跑一趟。
他侧身对长风烬乔温和一笑:“不知神医如何称呼?”
长风烬乔:“无生。”
她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便不再多言。
顾管家一愣,神医孤高自傲些也正常,他只当是长风烬乔的个性使然,没想太多。
顾管家笑着掉头:“无生神医,您也请。”
几人走过绵延宽正的四方廊道,来到了一处看着异常雅致清净的院落,门前栽桂,屋前赏梅,倒是别有诗意。
田明玉看了眼,拧了拧眉:“这似乎不是阿绥的住处?”
顾管家:“去岁入秋,家主为了让公子好好休养以及遵循了公子的意愿,便才搬到可这处。”
田明玉有些羞愧,自己确实是许久不曾来见过原绥了。
只因为最后那次见面,原绥的颓唐和一蹶不振让他深深刺眼,他不敢相信曾经那样光芒万丈受同龄人敬仰的少年天才会沦落如此。
再次推开这道门,他的心情不复沉重。
可能是身边一直轻松坦然的长风烬乔给了自己的底气。
三人走近院落在门前停步。
顾管家恭声敲门:“公子,四皇子来看您了。”
里面无人应答。
顾管家又唤了两声。
还是没人说话。
田明玉上前一步,抬手按了一下,顾管家不再说话了。
他侧身上前,视线透过留有一丝缝隙的木门看进去,浮浮沉沉的灰尘被阳光照得清晰,却不见半点人气,仿佛这个地方不曾住过人。
他声色轻松,眉眼却皱起:“阿绥,是我。”
半晌,还是一片寂静。
长风烬乔也有些蹙眉。
正当田明玉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
门开了。
阳光落在那人脸上的一霎那,给人的感觉是白,了无生气的白,死气沉沉的白。
瘦削的身子被蜷缩在那狭窄的一方轮椅上。
眼眶凹陷,眉骨有些突出,鼻梁高挺,若是不计较他过于瘦的身材,那他那张脸称得上英俊过人了,只是此刻被无尽的阴霾笼罩着。
田明玉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堂堂四皇子的他似乎许久都不曾这般失态过了。
“阿、阿绥!”
原绥伸手遮了一下脸,许久未见光的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
“请进。”他的声音清冽却冰冷,许久不说话了,还有些干燥的沙哑。
顾管家似乎也是许久不曾听公子说话了,这猛然间似乎眼底发酸,抬眼笑说:“公子,这位是四皇子带来的神医。”
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原绥的那个痛处。
他忽然面色大变,气血翻涌的指着门口骂道:“滚!滚出去!都是些庸医,骗子!”
长风烬乔被人指着脸骂,却看不见半点惶恐和生气。
田明玉也没想到原绥现在性子变得如此阴郁暴躁,他惭愧的看了眼长风烬乔,顾管家也很有颜色的准备领着她出去。
长风烬乔不气不恼,反而提步上前:“赶我走你的伤就能好吗?你做了这个不人不鬼的轮椅五年,难道还想做一辈子!”
原绥被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