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夫人一向将宋子涛看成眼珠子一般,哪里舍得冲宋子涛撒气?
她一巴掌就打在自己长媳面上,呵斥道:“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明知今日是涛哥儿参加青城书院入学考试的日子,也没好好照顾他?”
“我们三房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我知道错了。”二太太高氏被这巴掌打的发髻都散了,忙跪地认错:“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
宋子涛对母亲这般模样似已是见怪不怪,扶着宋三夫人的胳膊。
“祖母,您别生气。”
“宋子辰这次能够考进青城书院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就算我没有进青城书院,但我相信只要我勤学苦读,定能比宋子辰厉害。”
“您就等着瞧好了,我定不会叫人看扁我们三房。”
“好,祖母就等着这一日!”宋三夫人面上这才隐隐可见笑意。
另一边。
袁氏听说这件事时正在修剪花木。
秋日的天,养在瓷盆中的木芙蓉开的极好,似粉似白的木芙蓉代表着吉祥安康,端庄秀丽,所以袁氏很喜欢木芙蓉。
正院里种着成片成片的木芙蓉,当她听说这消息后,是微微一愣:“到底是我小瞧了林映微。”
“从前我想着将宋曕的私产拿回来,不曾想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将蒋氏的嫁妆也赔了一大半进去。”
“原本当初刺杀林映微一事已被定为无头案,却不知怎么回事,如今官府又下令彻查此事。”
“若真是查到镇远侯府头上,那就麻烦了。”
“夫人何必担心?这件事是三夫人着手安排的,就算真查出来,也是三房背黑锅。”彭嬷嬷递上一把小银剪刀过去,低声道:“与您能有什么关系?”
袁氏冷笑一声:“她和林映微一样,不是什么善茬,不过是没有林映微聪明罢了。”
“罢了,不说她了,以她的性子,只要我银子给的够多,想必她也愿意替我背黑锅的。”
“经此一事,只怕宋子辰早慧的名声很快就会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夫人,这可是有什么关系?”彭嬷嬷有些不解,轻声道:“再说了,旁人不知道小公子的性子,难道您还不知道?如今他不过是与涛公子打了赌,所以奋发向上,只怕过不了几日,他就会嫌弃读书无趣了。”
袁氏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话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你没有发现自林映微进府以后,宋子辰像变了个人似的?”
“如今人人提起镇远侯府的神童来,人人想到的都是显哥儿,只怕经此事以后,众人想到的会是宋子辰。”
“就好比这盆木芙蓉,一朵花开的耀眼,人人纷纷称赞,若还有花开的耀眼,不仅会夺去这朵花的养料,还会吸引旁人的目光,偏偏显哥儿是浑然不知,还拼命想将自己的养料让给宋子辰……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此等事发生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已伸出手将剩下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剪掉:“旁的事情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显哥儿的有才,以后拜相入阁也是迟早之事。”
“宋曕的私产也好,还是蒋氏的嫁妆也好,等着以后显哥儿身居高位,这些东西是唾手可得。”
“从前我想着宋子辰不过是个纨绔,镇远侯府养着他倒也无妨,如今却是不能怪我了!”
***
林映微对袁氏等人龌龊的想法是浑然不知。
当天傍晚。
她就吩咐小厨房给宋子辰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更道:“……我已给英国公府下了帖子,他们也说明日定会前来。”
虽说如今宋曕已身败名裂,但镇远侯尚在,镇远侯府仍是大周的勋贵之家。
英国公府暗中瞧不上他们,但明面上却不会做的太过。
这些道理,她没打算早早与宋子辰说:“你的晴姐姐明日也会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今儿一整日宋子辰面上都带着笑容,道:“涛堂哥果然想耍赖,今日我去三房找他时,他说他这几日身子不适,说学狗叫一事过几日再说。”
“我又不傻,我哪里会答应?”
“我与他说,若他食言,我以后每看到他一次都要提起这件事不算,更要敲锣打鼓,让京城每个人都知道这事儿。”
“所以他答应明日辰时在侯府门口学狗叫,叫我不得声张。”
“我答应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