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从始至终都是把脑袋偏着的,因为现在是白天,磨砂玻璃外是亮堂的光,无限增添了羞耻感。
如果现在是晚上,或许自己不会太害羞。
阮南忍不住这么想。
她这一辈子,除了小时候是保姆或者妈妈帮着换衣的,长大之后几乎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现在,让顾青宴帮自己脱。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两人已经滚过那么多回床单。
可现在不一样呀,现在是洗澡。
不过再羞耻也没用,因为顾青宴已经打开了花洒的开关,舒适的热水浇在身上,也打在浴帽上,“噼里啪啦”的。
阮南几天没洗澡了,十分想念这清爽的感觉,仰头让热水从脸部冲刷而下。
此时此刻,顾青宴伸手挤了点沐浴露,在手上揉搓成泡泡,然后关掉花洒,仔细的给人涂抹着泡泡。
“可惜不能洗头。”
阮南有些沮丧。
“好了,你现在没事就是最好的,等伤口好了,想洗多久洗多久。”
顾青宴安慰阮南,可谁知道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阮南反而更加沮丧。
“顾青宴,那我不是一个月不能洗头了?”
“这样头上的油都可以炒一盘菜了,你也会嫌弃我的吧……”
说完阮南就哭了,顾青宴也有些无奈,可她了解阮南的性格,对方有一点洁癖,对于自己一个月不能洗头的事,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事。
“我不会。”
顾青宴抬手拍着阮南的背。
“再说,洗头只要避开伤口那一部分就好了。”
虽然这有点麻烦,但只要钱到位,洗头的师傅也不会说什么的。
反正,阮南伤口那一截的头发都剃了。
“真的?”
“真的。”
顾青宴伸手点了点对方的脸颊。
“脑袋疼的时候没见你哭,洗不了头你却哭了。”
见事情有解决的方法,阮南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整个人都靠过来,踮起脚尖。
隔着蒸腾的雾气,一点点靠近顾青宴,在对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
“麻烦你了,顾青宴。”
现在桀骜不驯的猫儿也会客套了,看来,自己的计划正在一点点成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