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没说话,而是看着自己,易舒儿怕他误会自己还惦念谢长宁,才会对他说这件事,于是连忙解释。
“爹,我和您说这个只是因为今天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谢长宁的娘,听她所说家里确实是很困难,家里没钱还拖着两个孩子要上学,见她可怜不容易,才答应她帮她传个话的。”
易安正沉默了片刻后,也知道自己闺女的性子。
就算她没那么快放下一些事情,但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何况她和谢长宁认识数年,那人是谢长宁娘,她哪怕没有那种心思,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之前因为惜才,易安正打听过谢家的一些事情。
谢家虽然是农户,但人心不算淳朴。
他了解的不多,对谢长宁的父母看法不是很好。
尤其,这种事情,谢家的人没有找谢长宁来说,而是自己亲自来书院走一趟。
而方才谢长宁还在家中吃饭,也并未提及此事。
要嘛就是他不知情,要嘛就是他没有打算要说此事。
易安正沉默片刻,才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放在心上。”
易舒儿愣了一下,“爹,您的意思是不愿意帮忙吗?”
易舒儿不是很理解。
爹对谢长宁是什么样的,她再清楚不过。
为了能让谢长宁回来继续读书,束脩都不收了,还给安排了教学。
甚至降低束脩,收纳了谢家的四个孩子在书院。
能做到这个份上,说明爹根本就不在乎那点束脩,但为什么看上去却是不愿意帮忙的样子呢?
易安正喝了口水,才道:“舒儿,爹知道你是同情那家子,又是看在谢长宁的份上要帮他家的。”
“但是谢长宁分家了,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件事情,你就听爹的,当做没发生就是了,不用多想。”
易舒儿还是很不理解。
她倒是听娘说了谢长宁分家搬到县城的事情。
只是分家,那不还是谢长宁的家人吗?
易舒儿不理解爹这么看重谢长宁,为什么不帮谢家的这个忙。
本来想问清楚,易安正却找了些日常事情转移了话题。
易舒儿也就清楚爹这是不愿意多说,就没再问了。
易师娘进来的时候看见父女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对。
回屋后才问。
“你和舒儿说什么了?”
易安正没瞒着,将周氏来书院的事情说了。
易师娘闻言,也不理解的问:“咱们书院也不缺这点束脩,你肯为了长宁这个学生破例再破例,怎么这下又不乐意帮忙了?”
“若是长宁来找我,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只是谢家的其他人”易安正顿了一下,摆摆手:“这事儿不是帮忙不帮忙的问题。”
“当初我肯让谢家的四个孩子来书院读书,是因为我想让长宁回书院。这点子束脩自然是不算什么,只是那四个孩子,也就只有一个出色的。”
易师娘很少过问他书院的事情。
“孩子的资质本来就参差不齐,何况他们又是贫苦家庭出生的,自小就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自然比不得书院的其他学子,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愿意吧?”
能在书院读书的,基本都是有些子家底的人家,供得起孩子读书,家里的条件自然不会太差,不像是乡下穷苦人家的孩子,接触面小。
都说寒门出贵子,可真的又有几个寒门贵子呢?
易安正摇头,“我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他没好气的看了眼妻子,才解释说:“谢长宁的两个侄子回回课业都是倒数。且叫谢龙那个孩子,书院的先生都来找过我几回了,即是不思学习,还经常扰乱课堂,听说迟到早退闹事打架样样不落。”
易安正之前本来也想找谢长宁聊一聊谢龙的事情。
但知道他是分家出来的,又刚回书院,课业学业繁重,还要操心家里,所以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想着等过阵子再告诉他。
没想到这才没过两个月,周氏找到书院来了。
“据我所知,长宁的爹娘自小对他就不亲近,总之,长宁现在已经是分家出来了,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只要他没开口,我就当做不知。”
易师娘道:“说不定是长宁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呢?这孩子就腼腆,又不喜欢麻烦人,只怕心里正为这事儿为难着呢。”
易安正道:“我看倒是不像。”
闻言,易师娘不解的看着他。
易安正摸了摸胡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