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还记得去中医培训班的日子:7月26日,这个日子会一直记得,因为是他16岁生日的第二天!
孟飞一个人,背着妈妈给他做的新被子,还有一大箱随身的衣服、日用品,坐上从达瓦去临青的火车,天气很热,那时候的绿皮车还没有空调,车窗间隔一段打开一半,有热风呼呼穿过整个车厢,伴着火车时而的呼啸。车速并不快,也就每小时60公里,小城市之间,铁路蜿蜒曲折,路基陈旧,一直就是这种速度。
经历了三个月的沉闷,坐上这列通往临青市的火车,孟飞的心情舒畅无比,禁不住哼起歌来“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滴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这是否预示一个美好的开端?或许这份好心情,就来自于孟飞暂时脱离了让他苦闷的达瓦市!这也正是孟得利和张婕的智慧,换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退学”没有“打架”没有周围人的眼光,没有“差等生”“小混混”这样的标签,孟飞得以从新开始!
下了火车,手拿爸妈给写的路线指南,孟飞坐上了一路公交车,这路车直达学校,火车站是始发站,孟飞找了个视野很好的临窗位置坐下来,看向窗外:临青市比达瓦市大不少,街道宽敞,路边的商店更气派,街上的车辆多许多。道路都是柏油路,不像达瓦的许多街道,车辆跑过时,尘土飞扬!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孟飞不但没有惧怕,还生出许多亲切感!
到了学校,是下午一点多钟,孟飞又渴又饿,背着一大堆行李汗流浃背。办理手续的老师正在午休,他找一棵大树在树荫下坐下来,大包里装了很多吃的!那些出门前被孟飞嫌弃的熟鸡蛋被装在铝制饭盒里,没有压坏,他还背来了一个军用水壶,有点陈旧,但孟飞小时候每次野游,都背着这个水壶,很是钟爱!就着凉开水很快吃完了鸡蛋。在某一瞬间,孟飞突然涌出想家的感觉!他只顾出门忘记了告别!哎……等安顿好了就给爸妈写信,给妹妹小叶子也写一封,还没出门小丫头就盼着哥哥的来信了!
孟飞没有手表,他估计着时间,走进最近的那一排学校的走廊,寻找钟表,没有找到,“对,去问问门卫的大爷”孟飞背着沉重的行李,返回到学校大门旁边的门卫“大爷,请问几点了?”大爷一看他的装束就是新来报到的学生。微微一笑,态度挺亲切的“还有五分钟两点,教务处两点上班,在后院第一排的那个三层楼”。“谢谢大爷!”孟飞很有礼貌的微微鞠了一下躬,顺势窜了一下背上的行李,步伐坚定的朝后院走去。
他很顺利的找到教务处那间办公室,一个看起来大约30多岁的女老师正在整理她桌上的表格,“老师好,我来报到的”。女老师抬起头“进来吧,录取通知书,身份证,三张一寸照片,都准备好了吧?进来把这张表格填一下”“录取通知书?我没有,我是来报道中医培训班的。”“哦,中医培训班是没有录取通知书,那个是临时挂靠在我们学校的短期培训班,你叫什么名字?”“孟飞”老师拿出另一张名单核对“孟飞,有,去到财务交1000元的培训费,拿着收据再回来填表格,也是三张一寸照片”。
孟飞很顺利的去财务办公室交了学费,填好了表格,领到了宿舍的钥匙,迫不及待的去宿舍把行李放下:这是一个8人间宿舍,长长的,两边各两排二层铺。因为来的比较早,宿舍里只有一个男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长得的很单薄,近视眼镜一看度数就不小。孟飞因为来的早,有幸在分床的时候可以挑选一下,他选了靠窗左边的上铺,没住过校,他向往睡在上铺、拉上帘子有个独立世界的那种感觉!
“我叫孟飞,兄弟你呢?”孟飞进门放下行李,就冲带着眼镜的文弱男生伸出手,笑的很开朗。我叫“肖阳,太阳的阳”肖阳因为孟飞主动开口而眉心舒展起来,他怕遇到不好相处的同学,“第一个就很热情,不错!”
孟飞很快打开行李,铺好床,把东西整理好,放进自己3号床对应的柜子里。然后打水洗脸,整理茶杯、洗漱用品,很快安排得妥妥当当。孟飞有个好习惯,干净利索。弄好了这些,他爬上床躺下来休息,肖阳的床铺在他对侧的下铺。陆续又来了两个男生,不,应该说是两个男人,一个31岁,叫张大鹏,他看起来像是农民。另一个23岁,叫罗景祥,很有点儿医生的气质。两个年龄大的只是点了点头,简单相互介绍一下,似乎并不想搭理两个年轻人,幸亏肖阳年龄相仿,孟飞想。“这是个成人培训班”孟飞这才意识到,和他的初中同学不一样。
还好有肖阳,孟飞和他一起熟悉了学校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