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阳节，刘教授发动了所有学员去养老院做义工，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活动。学员们没有想那么深，但是每个人都心存善意！直到今天，直到孟飞功成名就，他都清晰地记得那个活动，和那时候内心的感受，看似平常的一个活动，那是学员们非常重要的一课：医者仁心！

早晨提前20分钟，学员们都到齐了。许多人都装扮一新，穿着运动鞋，像是要去登山远足。那些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也叽叽喳喳，睡的好不好不知道，此刻人人精神百倍。

登上校车，孟飞和肖阳坐一排，上课他俩也在一组，按摩、针灸都拿对方练手。

敬老院有点偏远，可能市中心的都被领导、还有政府部门慰问了吧？老师选的相对远一些，车程有近一个小时。孟飞安静的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风景，他想奶奶了。这几年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爷爷身体不好，奶奶再也没有来过达瓦。“等结业了，一定去看看爷爷奶奶！”孟飞为这个想法很是振奋，“以前怎么没想到？”，现在他长大了，可以独自去到很远的地方，可以为爷爷奶奶做些事情了。

到了敬老院，车一停，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一群人进了大厅，刚好老人们吃过了早饭，在厅里活动，刘教授轻车熟路，挨个和老人们打招呼：原来他经常来，这里的老人都熟悉！学生们按刘教授的安排，简单分了一下组，四散着去到老人身边了。

孟飞和肖阳，选择了去三楼，看那些下不了床的老人们，三楼基本上都是不能自理的老人。“男人有力气”，他们觉得可以帮助那些平时缺乏活动的瘫痪老人，出来活动活动，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一上到三楼，难闻的气味就冲上来了，其实为了重阳节，护工们已经提前给老人们洗过了澡、或者擦了身。无奈总有些身体很差的老人，经年累月的大小便失禁，或者老年痴呆，一个不小心就把屎抹到墙上，房间里还是有明显的老人臭。

孟飞和肖阳尽量展示轻松，进到的第一个房间，里面两张床，躺着两个爷爷，干瘦的是张建国爷爷，微胖秃头的是柳连根爷爷。床尾有他们的名牌。

孟飞和肖阳微笑着和两位爷爷打招呼，两位爷爷虚弱的欠了欠身体，孟飞赶紧帮他们把床头摇起来45度角，并且帮他们整理到舒服的倚靠姿势。

“坐、坐，你们坐”爷爷像是家里来了客人，还有点没招待好的歉意。孟飞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他在家里从来没照顾过别人，到了这里，看着床上的两位老人，他意识到：可以为他们做很多事情！

孟飞和肖阳询问老人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给你按摩一下，可以给你剪剪指甲（头发可不会剪），也可以带你出去见见太阳（可惜是冬天，太冷了不适合出去），两个孩子很自然的帮老人按摩了全身，轻轻的，摸着张爷爷常年卧床已经萎缩成皮包骨的大腿，孟飞尽可能轻缓，这是他和肖阳第一次用所学技术，为老人服务，很用心，爷爷怕累着孩子，没按几下就说“歇歇吧，可以了”。到了中午午饭时间，孟飞和肖阳分别给两位爷爷喂了饭，帮助他们擦洗干净，喝水，很懂事的自己并没有急着去吃饭，中间还跟随护工学习了换尿不湿。看着孤独衰老到无能为力的老人，孟飞一时难以承受压力：人老了太可怜了。

义工短暂的一天活动，能做的是有限的，学生们第一次参加这个活动，刚开始有点无从下手，好在有护工的帮助，很快都熟练起来。有一个会理发的学生，连续给十一位老人剪了头发，爷爷奶奶们夸她：“比敬老院的工作人员手艺好！”。中午老人们午睡时间，学生们才得已休息，吃饭。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下午四点钟，学生们要坐校车回去了，孟飞和肖阳去和张爷爷、柳爷爷告别，“我还会来看您的！”孟飞很认真地说。只是没想到，一个承诺16年以后才兑现，16年以后孟飞已经是一名内科主任，再次来到这个敬老院看望老人们，可惜，张爷爷、柳爷爷都不在了……

回程的校车里沉默不语，学生们一改来时路上的欢声笑语，压抑、难过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刘教授倒是轻松而坦然，他定期来这个敬老院做义诊，见惯了生老病死，他知道同学们心理的感受，一如当初他年轻时时候。

“同学们，累着了？轻松点儿，你们当中未来会有一部分人成为医生，虽然我们只是一个短期培训班，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医者仁心，如果你做了医生，就要对患者有慈悲之心，尽可能救治他们。能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什么？你要有好的医术，还要有良心和责任心！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医生是一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