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一个人经受了莫大的打击,他没有向任何人倾诉,那是无用的。短暂的五天休假结束了,孟飞平静的上班,田俊彦很快觉察到了他的异常,几天不见,孟飞突然变得身心疲惫、眼神无光、还清瘦了许多,那个神采飞扬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不见了。“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没什么事,病了一场,已经快好了”孟飞平静地说,他像是突然老了一些,他才23岁!
长时间绷着的那根弦断了,孟飞突然找不到动力,但是他知道,他的每一个进步,宁宁都会称赞,他的野心,宁宁会支持,此生他不能活的很差,那样宁宁会失望的。什么都会好好的继续下去,可是爱情呢?快乐和希望还会有吗?对于年轻的孟飞来说,克服这一切是艰难的。
田俊彦看在眼里,作为一个阅历深厚的中年人,他没有多问、大概猜测孟飞可能经历了失恋的打击。“下周有个学术交流会,在上海,要不然我带你去长长见识吧,想去吗?”这样的学术交流会根本不是孟飞这样的普通医生能参加的,就是田俊彦作为主任,也是借助了他过硬的学历背景和人脉,在上海三年的交流学习使得他一直和前沿医学进步保持着良好的交流互动。
孟飞终于有机会从麻木中抽身,重振精神:“必须要好起来了”他对自己说。
为期三天的学术交流让孟飞大开眼界,在一个权威、认真的氛围中,孟飞暂时放下了悲伤,认真汲取那些让医生振奋的前沿科学。
交流会邀请了国内外知名医学专家进行学术报告,介绍了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和临床经验。还组织了学术讨论,探讨热点问题和医疗难题,以及最前沿的医疗技术的临床应用。
交流会这三天,孟飞渐渐恢复常态,他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跟着田俊彦学习和倾听。
回去的列车途经哈尔滨,孟飞突然就想去看一看宁宁的学校,他向田俊彦请假“田主任,我同学在这里,我能下车去看看她吗?我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田俊彦分明看到了孟飞眼睛里闪现的悲伤,他想,可能是失恋了想去挽回一下吧?“你去吧,一天够吗?可以给你两天的假期”“一天就够了,谢谢主任”。
孟飞走过宁宁走过的校园,摸过宁宁摸过的门柱,坐在宁宁坐过的长凳上,看着宁宁可能看过的人群。他来到这里,去感受宁宁曾经的校园生活,觉得此刻离心爱的女孩儿近了,近到风拂过颜面,像是宁宁从身旁走过。
孟飞就这样在校园里坐了一个下午,突然想起来宁宁没有回复的两封信!他打听到收发室,他试图和收发室的大爷说明白,什么原因他想找写给杨宁宁的两封信。为了抑制住将开口就要涌出来的泪水,他喝了一瓶水才慢慢平复。“大爷你好,我想找一下我的信”“叫什么名字?都在这里,你找吧,别拿错了啊”。孟飞一封一封翻过那些信封,自己的信封他是认识的,那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印制信封上藏着小小的心形图案,不知道宁宁有没有注意过。在最下面的一格里,孟飞发现了已经被翻看的有些陈旧的信封,他拿出来,道谢,离开。再见了,美好的校园。
去米来的火车每天只有一班,孟飞选了一个学校附近的旅馆,住下来。打开两封没有开封的信件,孟飞轻轻地说“宁宁,我来给你读吧……”。他就这样手里握着信,倚靠着床头睡着了。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噩梦,宁宁出车祸去世了,然后他就惊醒了,跑出去给宁宁打电话“宁宁,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你还好吗?”宁宁说“我很好呀,你去雅铭轩等我吧,我很快到,半小时”。就像上次见面一样,孟飞还是坐在那个位置,宁宁还是穿着那件厚厚的羽绒服,进来张望”。这一次孟飞跑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说“你没事太好了,原来我是做了一个恶梦”!宁宁拍拍他的后背“放心吧,我很好,我还等着看你当院长呢”。
孟飞醒来,泪水已经湿了枕头,究竟哪一个才是恶梦呢?如果这一切是一场噩梦该多好啊“我宁愿沉睡不醒”梦太短暂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宁宁,“我从8岁就开始喜欢你了,14年没有变过”他也忘记了在梦中问一问“你是否喜欢我?未来我有没有希望?”……
终究这一切就是: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