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惊愕：“买？”

“人越穷就越爱生孩子。”师颂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低矮的房舍和杂乱的街道，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已经了不得了，这里的人就像是蟑螂老鼠，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日复一日的堕落，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期盼着这些孩子能出人头地，哪怕只有一个，也足够了，毕竟让别人努力，总比自己努力要简单的多，不是吗？”

“生的太多了，又养不起，那就只能卖掉。”鸢尾说：“我就是这样被卖掉的。”

田椒看向鸢尾，轻声问：“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你的父母还在这里吗？”

鸢尾摇头，“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整个贫民窟，就像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又割舍不掉。

“为什么不肯接济他们呢。”田椒问：“给他们一份工作，最简单的体力劳动也可以换来足以存活的金钱……”

“治安问题。”裴行川言简意赅：“这群人没有受过教育，见人就抢，要是放出去了，全是不稳定因素。”

田椒明白了。

与其花大工夫来稳定治安，还不如直接让他们聚集在这里自生自灭，这是最简单、稳妥、省钱的办法。

积弊已久，再无良方。

师颂道：“别在雾岛露出这样的表情，别人会觉得你很好欺负。”他语气轻松而随意：“还要继续看吗？”

田椒：“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

“当然了。”师颂说：“毕竟我也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