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族妖帝对沈归东的行径颇为疑惑。

可沈归东何尝不是？

“我如此堂而皇之的屠杀它那些妖族子民，它居然真就放任我离开了？”

许悠然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些幼稚的疑问，耐着性子解答道：“你轻易不愿与同境之妖厮杀，但你上门挑衅的举动，那只猴族妖帝又何尝不忌惮？屠杀一些异族妖兽而已，又不是它的子嗣，除了面子上有点难堪，它哪里会在意。”

“更何况神臂猴一族，生性多疑，又以智者自居，没有绝对的把握，它不会冒然树敌，不过等它打听清楚你是何方神圣，自是会想方设法报今日之仇，何必仓促应战。”

“那我挺喜欢和这种妖兽打交道的，绕一下，咱们换个地方去杀妖。”

“啊？”

“你不是说它喜欢命令麾下大将袭扰青麟洲吗？咱们来个以牙还牙。”

许悠然一副审视的姿态，深深的看了对方几眼，严肃道：“那妖帝并非无的放矢，它虽是外来者，但扎根金角洲后，极力拉拢临近几座大洲的不朽势力，互通来往，师尊仙逝后，青麟宫显露颓势，虽有盟友，但不足以抗衡金角洲以及其背后的不朽势力。”

“也就是说，我若是频繁袭扰，那猴妖很可能直接呼朋唤友，以多打少？”

答案显而易见，沈归东不等对方回答，便笑着说道：“你留在青麟洲西边防范它们的报复，我再去溜达一圈。”

说罢，沈归东已经飞天而去。

不是沈归东喜欢冒险或者多管闲事，而是之前傀儡屠杀妖族，所行进的路途中，无人掩埋的人类白骨堆积成山，让他心意难平。

大道修行，功法神通神兵利器，固然缺一不可，但最根本的，还是一颗本心。

心染尘埃，大道无望。

他的修炼之路，几乎等同于一路闭关，历练太少本心脆弱，当他意识到自身心意不可违时，转身杀戮是唯一的解决之法。

“我去捡妖丹，否则也太浪费了。”

不知何时，许悠然全力施为，追了上来。

看到沈归东不悦的神色，她笑呵呵道：“放心吧，我有逃命法宝，只要跟在你附近，它拿我没办法的。”

既然不太听话的侍女，自认能够在妖帝手上保命，他也无需再多言。

盏茶时间后，两人落地，此时他们已经深入金角洲数千里。

足有三四十尊至尊境傀儡，以沈归东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手持各种神兵利器，见妖便杀。

不是他舍不得拿出大帝境的傀儡，而是没有必要。

放眼千里，连结丹境妖兽都寥寥无几，大多只是下三境妖兽，至尊境傀儡完全能够势如破竹的进行清扫。

没有地动山摇的交锋，至尊境傀儡们，每一次出手都简单而凌厉，一路清扫，留下无数妖兽的尸体。

跟在傀儡身后的许悠然，不止捡取妖丹，碰到那些有价值的妖兽尸体，哪怕仅仅价值几两银子，也会被她收进乾坤袋中。

“究竟是什么人！难不成你们想让金角洲的人族灭绝不成！”

一具至尊境傀儡遇到一座宫殿，正大肆杀戮着，那头之前在沈归东手上逃脱的虎妖，不得已率领众多妖族强者拼死迎战。

沈归东和许悠然降临在宫殿中，随他而来的还有数具至尊境傀儡，径直向四周杀去。

看着目眦尽裂的妖皇，沈归东面无表情道：“怎么不逃了？”

眼见族中后辈惨死，作为宫殿的主人，在对方的注视下，虎族妖皇却根本不敢参战。

它当然想逃，然而怒火冲天的灵珺大帝，却严令它牵制，能逃到哪里去？

“前辈，灵珺大帝已经向各方求援，前辈若想全身而退，最好立即抽身而退。”

沈归东甚是不解道：“你们是妖族，我是人族，为何你们要以‘道友’‘前辈’称呼我？”

虎族妖皇呆愣了一响，“前辈莫要开玩笑。”

“谁与你开玩笑，人族妖族难道不是势不两立？”

“自然不是！强如至尊境大帝境，哪还有人妖之分，灵珺大帝与周围数尊大帝交好，前辈若是愿意，亦可成为我家大帝的座上宾。”

沈归东多少有点纳闷，他对此方世界的了解，基本是通过龙骸秘境中那些保存下来的书籍，少有书籍会描写人族妖族的立场。

然而但凡有描写，无一不是在告诫人族后辈，非我族类，必诛之。

短短万年岁月，两族强者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