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此语气,怒喝“孔司财”三个字的威力,在珍宝阁总部,不亚于有敌人来拆家。
不论是身处密室查验珍宝,还是在为明天做准备的几位长老,全部火速赶来。
看到孔司财跪伏于地,反应灵敏些的,也不管沈归东是谁,既然孔司财在朝他磕头,自己也跟着磕就行了。
反应迟钝些的,已经亮出了神兵利器,青麟洲境内,竟还有贼子敢让咱们的孔司财磕头,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看到同僚们一股脑扑在地上,这几个差点就丢了性命的激进分子,燥热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
我他娘的在干嘛?
于是乎,就数这几个磕得最凶,若是不流几斤血,着实对不起刚才那股热血翻涌的劲头。
沈归东微微抬手,灵气流转间,把二十多个侍女都搀扶起来。
“孔司财,你的额头太硬磕不破,就由你去把这些侍女家中,当家做主的人喊过来。”
“谨遵帝君之令。”
孔司财告罪离去。
沈归东随手拉了把椅子过来,闭上双目,想让自己静心。
却越想越怒。
二十余个贵族小姐,似乎也被这个场面吓坏了,长老们都磕着呢,她们很想跪下去再磕几个,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不合群?
“姑姑真有远见,让我先在珍宝锻炼一番,再进入帝宫以侍女身份徐徐图之。”
“帝君长得可真俊俏,难怪爷爷说不要成天待在族中,多出去走走说不定就和帝君偶遇了。”
“那天父亲和几个朝中大臣喝酒,好像说,应不应该上奏,帝君应多纳贤良,尽人伦之责,捍江山永固之类的话。”
“当初自己嗤之以鼻。”
“不过按照帝君这副模样,是绝对应该上奏的。”
少数几个胆大的,会偷偷瞄几眼,甚至忍不住开始原地遐想起来。
青帝城一个又一个煊赫家族的家主,或是接班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珍宝阁五楼。
没有多的言语,跪地请罪磕头。
帝君之怒,别说是他们这些最多拥有一两尊至尊境强者的家族。
哪怕家族中有大帝又如何?
紫青双帝上千年形影不离,感情深如海,尚且双双甘居帝君之下,而不是合力压服。
便足以说明,这位帝君的能耐,远非一般的大帝可比。
更何况,帝君又不是孤家寡人,与青帝是道侣,传闻紫帝更是其侍女。
谁敢生出丝毫不该有的心思?
哪怕帝君要他们自裁于此,他们也只能踏踏实实的往黄泉路走一遭,说半句遗言都是对帝君的不尊重。
不到半个时辰,孔司财与几位老者同来,“启禀大帝,该来的都来了。”
不止都来了,有些家族生怕一个族长孤零零来请罪不够分量,还把接班人也一起唤来了。
之前那些被沈归东扶起来的侍女们,随着长辈们前来下跪领罪,也一个个都跪了下去。
沈归东缓缓睁开眼,不怒自威道:“尔等可知罪?”
甭管知不知的,有资格跪伏于地的,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官场愣头青,这等时刻,总不能说一句回应一句“微臣不知”。
那不是等同于找茬,而向帝君找茬,与找死有何区别?
他们异口同声,“臣等知罪。”
“逍遥王,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何罪。”
帝宫直接统辖的领地,只有区区方圆三万里,只占据青麟洲很小的一部分。
而在这个范围内,只有两位世袭罔替的异姓王,这位逍遥王,便是公孙明德。
一上来就拿逍遥王开刀,这让群臣更加惶恐。
逍遥王中年人模样,面容俊朗,此刻虽然面朝地板,四肢伏地,却仍有几分儒将风范,言语间淡然多于畏怯,“罪臣不应将孙女置于此地抛头露面,有损家族威仪有损帝君颜面。”
“仅仅如此?”
“罪臣愚钝。”
逍遥王秉承说多错多的原则,闭口不言重新加入磕头的行列中。
沈归东伸出手,指着一个个中流砥柱,帝宫之栋梁,“咱们今天就聊一件事,爵位。”
“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爵位不仅仅是一种荣誉的象征,更是权力、地位、财富,甚至是特权的象征。”
“你们不是普通人,这一点你们的认知应该比谁都深刻,因为你们享受着普通人不能享受的,拥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