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俗事缠身多日的沈归东,终于在深夜回到了无极大殿。
无极大殿虽是寝宫,但亦是处理政务之地,真正的寝宫,在侧殿,只有一间寝房。
而一般的大帝寝宫,最少是九间寝房,得宠的妃子们,听召而住。
在主殿处理完连日来积累下的奏折,沈归东才轻手轻脚的向寝房走去。
女子坐在夜明珠下方,手中细针轻挑慢捻,穿梭在五彩斑斓的丝线之间,犹如蜻蜓点水般轻盈细腻。
白皙如玉手指,灵巧自如地驾驭着纤细的绣针,每一次进出都恰到好处,仿佛在织造一场华美梦境。
沈归东小声道:“怎地还没睡。”
女子仰头,秀发如瀑,轻轻垂落在肩头,平添了几分娴静柔美的韵味。
轻启朱唇笑容恬静道:“青竹姐姐告诉锦儿,陛下回宫了,锦儿便等着了。”
沈归东蹲下身子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不是想哥哥了?”
一听到“哥哥”这个称谓,女子便娇羞不已,风情万种的偏过头,不言不语。
沈归东起身,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公孙锦身边,目光落在那即将完工的绣品上,赞赏地点点头,“锦儿的手艺可真好,这幅凤凰图恐怕连帝宫里的绣娘也要自叹不如。”
听到夸赞,公孙锦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放下手中的绣针,小心翼翼地将绣品收起,低声回应:“帝君过奖了,锦儿只是闲暇之余消遣一番罢了。”
沈归东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姑娘淡泊宁静,不会因为被冷落了几日,便自怨自怜。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那细致的手腕,“这几日没回家?”
公孙锦抬眼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沈归东温柔的身影。
她嘴角勾勒出一丝甜蜜的微笑,似乎所有的疲倦都在他的注视下悄然消散。
她轻声回答:“这里不就是锦儿的家。”
沈归东无奈,肯定是入宫之前,公孙家的长辈教了规矩。
他拍了拍女子的臀瓣儿,“去帮哥哥暖床吧,哥哥漱漱口,否则等会我没醉把你弄醉了。”
公孙锦垂着脑袋起身。
暖床的意思她是懂的。
可为什么会把锦儿弄醉?
不是春天,却有春风吹过。
“哥哥,锦儿......没力气了。”
“那你躺下吧。”
”......”
没羞没臊的折腾了几个时辰。
沈归东抱着女子,沉沉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临近中午,两人又是好一番缠绵才下床。
一同吃过珍馐后,沈归东牵着公孙锦的手,微笑道:“送你回府住几日吧,也好让家人安心。”
公孙锦俏皮道:“锦儿一直住在宫中,他们才安心呢。”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不过入了自己寝宫的女子,虽说没有名分,但出宫回逍遥公府,那就是“省亲”。
这还不到半个月,若是让公孙锦独自回府,怕是会把公孙家吓得够呛。
沈归东莞尔道:“真不回?”
锦儿姑娘羞恼不已,显然还是想回家瞧瞧的。
更何况有帝君陪同,回家省亲又不是给公孙家丢人。
而且某人昨晚就说了,这几日有要事需要处理,不忍再度冷落自己。
体贴着哩。
第一次登门,沈归东倒也没有直接凌空降落在逍遥公府里头。
堂堂正正从大门而入,身后跟着数名送礼的女官。
所到之处,众人无不跪拜恭迎。
公孙锦略显紧张又兴奋地走在沈归东身旁,感受到周围熟悉的环境与久违的亲人眼光,心中满是亲切与温暖。
唯有一点不太适应,甭管是谁,在朝帝君跪拜之时,亦是在朝她跪拜。
所以她不得不与帝君拉开距离,见着了母亲,索性便朝小跑而去。
高挑而丰腴的妇人,小声教训道,“你这没规矩的妮子,怎得胡乱跑。”
公孙锦陪着娘亲一同跪下,嘿嘿一笑,“锦儿又不是回家耀武扬威的,如此多的长辈,锦儿得躲着点。”
妇人无奈之余,更多的是欣然。
逍遥公闻讯赶来,亦是跪地相迎。
知道帝君亲自送孙女归来,倍觉荣耀,感慨万分。
他深知孙女如今的地位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