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东扯了扯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看到对方如此漫不经心的动作,银发女子反感的同时,又莫名有了一丝忌惮。
这个辟宫境的小家伙,好像完全没把自己一回事。
圣手无双,才华横溢,面对一位神婴境高手,又如此轻描淡写。
莫不是出身于哪一个古老世家?
其实来此兴师问罪之前,银发女子就猜到,能够胜过紫檀翠袖二人的存在,绝不是什么寻常人。
否则她哪会如此心平气和以言语开路?
早就挥剑取其头颅了。
银发女子陈述般说道:“风尘女子,配不配拥有自己的尊严。”
问题的正确答案显而易见。
但是紫檀和翠袖两人,很怕那位做事不按套路的沈公子,给出一个出其不意的答案。
那无疑是对她们的侮辱。
而且她们也不愿意看到,沈公子死于童长老剑下。
沈归东毫不犹豫道:“自然配。”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江大山,是真担心这个愣头青胡说八道,闻言僵硬的身体渐渐舒缓下来。
紫檀翠袖二女,眼眸流转间,淡淡的情愫又死灰复燃。
纵然是清倌人,可谁又不想寻得如意郎君?
哪怕只是一夜郎君,那也是她们的夙愿。
银发女子也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灵石可以欠着,规矩你得履行,否则就是轻贱她们二人,本座不会轻饶你。”
事关生死,江大山一脸焦急的催促道:“祖宗!赶快答应啊!”
“祖宗答应不了。”
沈归东打了个响指,朝银发女子说道:“要讲规矩,我找个人陪你讲。”
一尊形如壮汉的法相从天而降,在立地三丈之地居高临下俯视着银发女子。
霎时间,银发女子如临大敌,只是双脚没有后退半步,一脸愤怒道:“阁下是何人?栾云剑宗容不得藏头露尾之辈放肆!”
沈归东拍了拍发愣的江大山,“跑啊,还愣着干嘛?”
这尊看起来很是弱小的法相,自然是沈归东自己的法相。
不过世家子弟的身份,已经被江大山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尊法相就当作是家族安排的扈从好了。
两人一路奔跑。
直到出了城,一口气又跑出十余里。
江大山才揣着粗气,一脸不解道:“果然还是小瞧了你啊,不过有法相境强者贴身保护,咱俩为什么还要跑?平了疾风城都不是难事啊。”
这几天的经历,仿若做梦一般。
原来还只是想着,跟着沈兄可以吃香喝辣,主要是脾性也对胃口。
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不了杀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结果惹了事就喊人。
一喊就是一尊法相。
这谁惹得起啊。
沈归东煞有介事道:“咱俩是在行走江湖,不是来耀武扬威的。”
“我他娘可没见过谁行走江湖,还有法相境强者同行。”
江大山骂骂咧咧道:“他姥姥的,人家跟你讲规矩,你跟人家讲拳头,这就是你所谓的行走江湖?”
沈归东问道:“江湖规矩不都是用拳头定下的?”
“歇会儿......”
跑到树荫下,江大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身心无力,“你厉害,你说了算。”
沈归东也席地而坐。
江大山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有此一问,当然不是要改变目的地。
流离失所的江大山,现在最大的执念,就是去看看姐姐过得怎么样。
有时候沈归东甚至会羡慕他这种状态。
至少有一个儿时一同长大的亲人,等着他在远方见上一面。
沈归东胡乱想了一通,道:“之前在酒楼,好像听到有人说栾云剑宗有两棵朱果树?”
“这个倒是真的,朱果树千年一开花,千年结成果,老早之前就在传,各洲势力都在和栾云剑宗接洽,想要预定朱果。”
江大山有点害怕道:“沈兄,你不会也是因为朱果才来到镇妖洲的吧?”
栾云剑宗可不是什么不朽势力,宗主不过是法相境而已,竟然能护得住两棵朱果树?
沈归东不由问道:“栾云剑宗的靠山是?”
也只有别洲人士,才能问得出这种彰显无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