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你是我夜夜入梦之人,我已经梦了你几百年,你可相信?”小夭的眸子上蒙了一层水雾。
防风邶的眼底巨颤,他挥手关上门窗,布下一层结界,他盯着小夭的眼睛,眸子渐渐变得赤红,迸射出的妖冶的光芒。
小夭感觉自己的心神越来越恍惚,眼神涣散,好似一只牵线木偶。
“你是谁?”防风邶的声音里带着魔力。
“我是小夭,我叫高辛玖瑶……”小夭身不由己地回答,“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无人相依,无处可逃……”
防风邶心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堂堂高辛大王姬,身份尊荣,却说自己没有家。
防风邶顿了顿,“你为何要逃?”
小夭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防风邶听到泪珠砸在桌面上发出的声音。
“我……怎么都找不到他,我忘不了他……我逃到哪里……哪里都是他……”小夭哭得声音断断续续。
“他是谁?”防风邶急问。
“他是相柳。”小夭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释然,好似深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终于宣之于口的轻松。
防风邶整个人惊呆住,他的心上涌起惊天骇浪,那浪花仿似要从从他的胸口穿身而出。
他恍惚了半晌,眼看面前女子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忙凝聚妖力,他眼眸里的红色愈加潋滟,像是燃烧着的火焰,指甲不自觉地变长,狠狠抠在着桌子上。
“你何时与他相识,又为何会找不到他?”防风邶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夭的表情有些挣扎,“我与他……认识几百年了……在清水镇,我是玟小六,他是辰荣军师……”
小夭的脸上挂上一丝甜甜的笑意,似陷入了回忆里。
“后来……他不敢要我。”小夭的表情变得迷离而哀伤。
“是我太笨……太愚蠢,我看不懂他。”小夭痛苦地哭喊起来,“后来他死了!什么都没剩下,我找不到他……再也找不到他!”
小夭的泪水决堤而下,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她突然挣扎起来,吐出了一口鲜血。
防风邶急忙撤下妖力,小夭却已是支撑不住,伏倒在桌子上。
防风邶轻点小夭的额头,抹去她的这段记忆,令她陷入昏睡。
小夭伤了心神,又试图强行突破相柳的妖术失了些灵力,防风邶为她输了些精纯的灵力,她的面色渐渐红润,只需好好睡上一觉修养心神即可。
防风邶看着面前女子的睡颜,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表情哀伤,似乎随时都要落泪。
防风邶神情肃穆,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女子不是他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她嘴里的相柳虽和自己同名,却无半点关联,清水镇是什么地方?他并未去过,他也一直活在这个世上,更未做过什么辰荣军师。
可眼前女子眼里的悲伤深深刺痛了他,那抹熟悉的错觉让他心里泛酸,仿佛他的悲伤就是因为他本身,而不是那个和他同名的什么人。
小夭衣襟上和桌子上残留的血迹红得刺眼,他一挥手,一切恢复原样。
一番操作下来,防风邶的灵力耗费不少,面上已显疲累。
他撤下结界,挥袖打开窗户朝外面望去。他手指在桌子上轻扣,又低头看了眼沉睡着的小夭,嘴角意味不明地挑起。
很快,深海和圆月带着暗卫推门闯了进来。他们警惕地看向正在淡然饮酒的防风邶,圆月快步走到小夭身边,探察小夭的脉搏。
“你家王姬只是多饮了些酒。”防风邶适时开口,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原本宽敞的包间此时显得有些拥挤,气氛也剑拔弩张。
一刻钟之前,丝毫不敢懈怠的暗卫们突然发现王姬所在的包间门窗紧闭。
他们走近查看,发现包间被一股强大的结界包裹,他们十几人合力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冲破。
玱玹偷偷派来保护小夭的人也现身帮忙,他们不确定王姬是否有危险,立即派了人回去给玱玹报信,估计玱玹已在赶来的路上。
暗卫们眼含戒备地看着防风邶,而眼前人一直淡定地饮酒,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深蓝和圆月想起王姬曾叮嘱过,绝不可与眼前男子动手,只是玱玹今日特意过嘱咐他们,要好好跟在王姬身侧,随时保护王姬。
可王姬的话不可不听,二人见王姬无事,互相对了下眼色,背起王姬带人离开。
玱玹匆匆赶到酒楼时,抬头正好对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