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步履悠然地随小夭来到上次他们饮酒的包间,菜色与上次他点的一模一样。
“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小夭殷勤道。
防风邶坐下自顾自饮了一杯酒,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王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夭紧张道:“你生气了?”
“我有何理由敢生高辛大王姬的气?”防风邶又饮下一杯酒。
“怎么?难道我是王姬你就不和我玩了?”小夭忽扇着长长的睫毛问道。
“敢问王姬为何要刻意接近我?”防风邶凑到小夭的耳畔,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小夭的脖颈上。
小夭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我就是喜欢你不行么?”小夭转头看向防风邶。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若是王姬想要拉拢防风家,我可是说了不算的。”防风邶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眸子里都是冷意。
“我就不能只是单纯喜欢你这个人么?”小夭的表情有点认真。
防风邶退开,“王姬真是风趣。”
小夭顿了顿,微笑道:“你若是敢信我可就不敢说了。”
防风邶也微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在小夭的酒杯上碰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边饮边看歌舞。
过了许久,小夭问:“防风邶,你知道洪江么?”
“听说一些。”防风邶淡淡地说。
……
防风邶扫了小夭一眼,见她不知在想什么。“为何突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倒是一位可敬之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几分骨气。”
“那你觉得洪江和他的部下们傻么?”
“是有一些,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日后不会做一件在别人眼里是傻气,而自己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呢。”
小夭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防风邶,你去过清水镇么?”
防风邶饮酒的动作顿了顿,他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未曾。”
小夭的神色放松了下来。
“那里有你很在意的人么?”防风邶似是随意问道。
“嗯。”小夭想到老木,串子和麻子,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遇到。
防风邶的眸光暗了下来,慢慢地仰头饮下一杯酒。
“防风邶,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小夭问。
防风邶似是想了一会儿,潇洒道:“现在这样就很不错。”防风邶举杯示意,“有酒有肉有美人。”防风邶不羁地看着小夭。
“防风邶,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你又怎知我不是认真的。”防风邶笑眼弯弯地看向露台处的舞姬,啧啧点头。
小夭炸了,“防风邶,你耍我!”
“我怎么就耍你了?”防风邶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戏弄的笑意。
“你……”小夭气得说不出话,她不能承认自己是防风邶如此浪荡口吻中的美人,又不甘心自己不算个美人,更不愿接受防风邶说的美人不是她自己。
小夭急急地喝了一口酒,又突然想起不可多喝。她总觉得上次醉酒后,发生过些什么,可她什么都记不起来。
防风邶也不理会小夭的窘态,兀自边饮酒边欣赏歌舞。
小夭也望向露台,道:“这桃源阁的老板眼光真是好,挑选的舞姬都是妙人儿,如此活色生香,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小夭说着瞟了一眼防风邶,啧啧赞叹,语气意味不明。
防风邶眼里的调笑渐渐散了,缓缓道:“他们都是凡人,也不过一些可怜人罢了。”防风邶语气淡淡。
“凡人有什么不好,喜怒哀乐自主。一百年的寿命,该看的都看了,该享的都享了。却因为生命有限,反而更懂得珍惜和争取。”
防风邶看了小夭一会儿,“这些舞姬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漂泊而来,他们的家乡受了洪灾,房屋摧毁,亲人离散,无家可归。
那里的人从小就能歌善舞,女子又生得美丽。他们流落到此处,当街卖艺,挣到的银钱不多,却时常被调戏,还差点被人骗卖到青楼,被好心人拦下,才逃过一劫。”
“落难时能恰巧被人所救,也算是他们的运气。”小夭欣慰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他们又为何会来到这座酒楼做工?”
防风邶转头看歌舞,并不回话。
“难道是酒楼的老板救了他们么?这么看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