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刚进房门,便被一个粉色的窈窕身影扑了满怀,他嘴角含笑,勾起来人的下巴:“王姬倒是越发喜欢投怀送抱了。”
小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不许叫我王姬。”
防风邶被捶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小夭急忙松开手,“对不起,我一时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防风邶眉目含情,柔声道:“好,小夭。”
“小夭”两字,像一抹春风吹进了冰湖,霎时冰去湖开,融成一江春水,暖暖地流淌在小夭心上。
小夭不明白,为何“小夭”两字从防风邶嘴里叫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软软糯糯地带着丝丝甜意,既不腻人,又似带着声声回音,响在耳畔,震得人心尖发颤。
小夭愣神了半晌,回过味来,“防风邶,你又耍我!”小夭忍住再捶他的冲动,没好气地跺了跺脚。
防风邶笑看她出洋相的样子。
小夭瞪了防风邶一眼,低下头不看他,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就拿个点心的功夫,你就没影儿了。”
“怎么,担心我?还是想我了?”防风邶见小夭仍低头不说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有人说过,开心就要笑出来,那小夭担心我,想我了,是不是也该表现出来,你这样低着头,我还真猜不出。”
说着,他捏着小夭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却见小姑娘两行清泪,正默默地流。
防风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小姑娘擦眼泪,却见小姑娘委屈地撞进他怀里,“相柳,你以后去做什么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别让我自己胡乱担心。
三年前,你去中原暗杀沐斐几人,我陆续听闻他们的死讯,却并不觉得开心,我只担心你有没有受伤,若受伤又会躲在哪里偷偷疗伤。
你若提前告知我,我定然会和你一起去,我如今有灵力,并不一定会拖你的后腿。
或者我就待在家里等着你,你若受伤,至少可以喝我的血疗伤。我的血虽不如上一世好用,但我在玉山时日日食用玉髓和灵草灵药,就想着将来能为你疗伤。”
相柳听着小姑娘的絮絮叨叨,心里暖融融的,他抚摸着小夭的头发,“嗯,我知道了,我的小夭待我最好。”
他今生得到温暖和被在意,大多数出自于怀中的人儿。防风邶的母亲也曾给过他温情,但感觉却是不同。
这种不凭借血缘纽带,不需要利益支撑,不问回报的被在意,让他体会到了不同的安心和温暖。
从最初的死斗场相遇,到如今的相依相伴,小夭让他体验到了另一种人生,原来生活可以如此安然平静,温馨又热闹。
不同于以往超然物外的潇洒与淡漠,他是实实在在地活在这人间。
哪怕只过着最普通的平凡日子,看人间四季,品一日三餐。
因为有人相伴相惜,入心入怀,所有的感受都变得不同,最简单的平淡,却是最真切的生活滋味。
相柳还在走神,却被小姑娘捏了下胳膊,“谁是你的小夭,我还没和你成婚。”小夭从他怀里出来,嗔怪道。
相柳眸光闪闪,“好,等你了结完所有事情,我们就成婚。”
小夭俏脸一红,“谁说要和你成婚了,我好好的和你说正事呢,我还没说完,你别捣乱。”
相柳正襟危坐,一副我好好听你说的架势。
小夭理了理思路,“还有昨日,你想干什么,你是想舍了一条命么。”小夭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相柳轻轻刮了下小夭的鼻子,给小夭擦着眼泪,“我有九条命,就算舍了一条也无妨……”
相柳的话还没说完,小夭已经扑上来捶打他的胳膊,“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的每条命都很珍贵,绝不可以轻易舍弃,你知不知道?”
相柳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夭。
小夭的思绪不觉飘远,声音哽咽道:“上一世,你为了解掉蛊虫,不惜以命相诱。我那时只是听獙君所说,可昨日我真的亲眼看到你差点为我舍了一条命,我就在想,上一世的你,是不是因为遇到了我,最终才会死?你那么强大,又有九条命,若不是为了我折损了几条命,或许便不会是那般惨烈的结局。
相柳,如果这一世我仍要连累你至此,我宁愿你离开我,去过安乐自由的日子。”
“你要赖掉你说的话么?”相柳眼神如刀般看向小夭,指尖只距离小夭的脖子一寸,似乎随时都要掐上去。
却颓然地放开了双手,他闭上了眼,声音轻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