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些心里难安。”小夭的脸埋在防风邶怀里,声音闷闷的。
防风邶顿了顿,“涂山篌既然有害他之心,或早或晚都会动手,不如把他的贼火勾出来,尽早灭了,总好过日防夜防。如此,也好让涂山璟欠你一个人情,方便日后助玱玹成事。”
他看向怀里的小夭,“你的人这两年都要密切关注涂山篌的动向和涂山璟的行踪,若有不对劲,另他们马上向你禀报。还有鬼方氏的情报网可用,定不会让涂山璟遭上世大难。
小夭点头赞同,疑问道:“鬼方氏怎么会如此帮你?”
防风邶缓缓道:“70年前,我在海上看到一家三口身陷大涡流之中,丈夫把妻子和孩童举在头顶之上奋力抵抗。妻子与孩童凄厉的哭声让我动了恻隐之身,我救下他们,自己也受了重伤,被他们带回族中休养一月之久,那时我才知他们是鬼方氏的人,丈夫更是现任族长。
鬼方族长在涡流中伤了根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再请求将族长令牌托付与我,求我在他死后照拂他的妻子与孩儿,免受族中有心之人迫害欺凌。我勉强答应。三年后,我收到鬼方族长传讯,匆匆赶到见了一面,便临危受命,成了代族长,想着等他的孩儿长大,再把族长之位传给他。”
“你现在还是鬼方氏的族长么?”小夭忍不住问。
“嗯,近几年我已经把大半的事务全都交给了鬼方逸,就是上任族长的儿子,才抽得时间四处游玩,”防风邶看了眼小夭,调皮笑道,“如此才能被你偶遇。鬼方氏族的居所神秘莫测,入口被巨大的阵法掩盖其内,一般人寻找不到。”
“哦。”小夭长长地拉着尾音。她想起,上一世的鬼方氏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玱玹的氏族,她心里一阵酸楚。可答案是什么,已无从知晓。
“在想什么?”防风邶看着小夭发红的眼眶。
“想你怎么这么好,被我捡着了。”
防风邶愣了一下,看着小夭这张变幻过的脸,没说话。
“防风邶,我好喜欢你!”小夭对着街道的尽头大声喊道。
“相柳,我好喜欢你!”这一声,被防风邶用灵力隔绝开,只传入他的耳中。
“小夭,我也喜欢你。”他在心里说。
十八个月后,涂山璟失踪,外界并无人知晓,小夭第一时间知道。
期间,涂山璟朗艳绝绝,智计无双,无人能出其右的美名在青丘城的街头巷尾盛传,又渐渐传遍大荒。
说书先生道:有女子千里迢迢而来,只为见那涂山璟一面;有女子苦练十年舞技,只为能为涂山璟舞上一曲。
一时间,无数女子为之疯狂,青丘公子涂山璟其人,已然成为全大荒女子闺阁密友间最为热衷讨论的话题。
涂山夫人一再催促涂山璟从她精心挑选出的氏族女子中,择出一位中意的先定下亲事,涂山璟推说近来事务繁多,心不在此,待闲下来再仔细挑选。
涂山篌却想休了妻子蓝枚,并请求涂山夫人许他另娶一位与之身份匹配的氏族小姐,却被涂山夫人无情拒绝,并指责辱骂一番。
涂山篌偶尔找防风邶喝酒,发些牢骚。防风邶话不多,却每一句都能点到涂山篌的痛处。这些痛点煽风点火地加速了涂山篌动手的时间。
一日夜间,涂山篌假意睡不着,找涂山璟喝酒叙旧,趁其不备在其酒中下了毒药,将不省人事的涂山璟秘密送出,关进涂山氏一个废弃庄园的地下室里,一番斥责逼问、折辱拷打,行刑手段残忍狠毒,却不致命,似是恨极了他。
小夭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要前去营救涂山璟,防风邶拦住了她,“再等两日,人只有在黑暗中受尽绝望与摧残,才能看透人心,不再自欺欺人。”
小夭说:“他上一世被涂山篌折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被我救活,后来却还是给了涂山篌第二次杀他的机会。”
防风邶叹了口气:“那就明日吧,至少让他知道涂山篌并不是在和他玩笑,我们也不好太早现身,以免惹他生疑。”
小夭不置可否。
第二日晚,小夭带人杀进地下室,昏暗灯光下,小夭用驻颜花变幻过的脸慢慢在涂山璟面前清晰,他只淡漠地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不再与他相关。
小夭和暗卫一起制服了涂山篌,将其打晕捆绑。
涂山璟浑身上下都是刚刚被各种酷刑折磨留下的渗血的伤痕,华丽的衣衫已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几乎无法避体。
小夭命身旁暗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