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事多,又勉强在承恩宫住了一日,便和防风邶乘毛球回了轵邑城。
小夭的有时间几乎都用来在各个授课点间徘徊,授课点最多时增设到了十三个,她几乎一个月都在忙碌。
当回春堂几乎开遍大荒时,小夭停止招收学徒,开始着手编纂《百草经注》,她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她要让这本医书早些惠及世人。
她打算把自己所知道的药草、药方和行医心得先行与《百草经注》整合到一起,然后找机会交给外爷。
后面是否要召集更多医师进行编纂的事,就交给外爷去操心和决断,她不再参与。
她只想趁现在还脱不开身时,把一切事务都一并处理完,日后便能和相柳过自由自在、一身轻松的日子。
一个月圆之夜,相柳带小夭乘毛球来到城郊一处无人山谷,这是他们时常练箭的地方。
相柳将一个精美的大木盒递给小夭,小夭接过,满怀期待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银白色的弓,没有任何装饰,却美得让小夭移不开目光。
她的弓箭回来了!
这把弓比上一世的大一些,杀伤力也更强,小夭如今有灵力,不再限制射出次数。
小夭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眼里泪光闪闪,“你什么时候让金天氏铸造的?”
“还未回高辛之前我便开始收集材料,铸造材料一齐,我便送去了金天氏。想着你若学会了射箭,便不必再用身体去挡箭,即便是防风氏射出的箭,你也可以以箭术相抗衡。”
“谢谢你,相柳,我很喜欢这把弓。”小夭的手不得空,要不然她一定会一把抱住相柳。
小夭心中感叹,原来相柳那么早就开始为她的安危担忧,两世的相柳待她的心果然一样。
相柳见小夭如此欢喜,心中十分愉悦,却只笑着不说话。
小夭从木盒中取出弓握在手里,弓开始躁动不安,几欲挣脱。
相柳伸手覆住小夭拿握弓的手,飞快地从自己和小夭的指尖各取出一滴精血,用灵力化作血珠引到弓箭之上,弓箭渐渐安静下来,闪动着温和的银色光泽。
小夭心随意动,喝道:“收。”
银白的弓融入到了小夭的手臂内,只在小臂处留下一个精美的淡银色月牙图纹。
小夭又唤出弓射了几箭,更是满意得不得了,她抱着相柳又亲又啃了一番,才和相柳乘毛球返回宅院。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早,轵邑城下了第一场大雪,小夭与防风邶去郊外踏雪赏梅,两人没有打伞,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满头满身。
此处无人,相柳恢复了一身白衣白发,仿佛与满目飞雪融成了一片,他眉眼清冷,却满目含情。
小夭细细抚摸着相柳的银发,“相柳,极北之地的雪美么?”
“嗯,是我见过最美的雪。”
“日后你再带我去吧,我上次只顾着伤心,并没有好好看。”
相柳抱住小夭,在她额间轻吻:“好。”
“相柳,我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在那里。”
相柳抱着小夭的手收紧,“嗯。”
两人在雪中嬉戏打闹,在雪中奔跑很是耗费体力,玩着闹着,小夭累得躺倒在雪地上,鼻尖脸颊都红红的。
相柳也在他身边躺下,俯身去亲小夭的鼻尖和脸颊。
忽觉远处有人靠近,相柳立即恢复了黑发,全身戒备。
一个暗卫现身,“王姬,玱玹殿下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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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雪花漫天。
毛球载着小夭和防风邶在风雪中疾驰,轻盈的雪花拂在脸上,却仿佛刀割般疼痛。
小夭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飞到玱玹身边。
在这茫茫无际的白色天地间,玱玹染着血色的身影显得那么的渺小,落在小夭眼里,却只剩刺目的清晰。
玱玹蓝色的衣衫已经快被鲜血染成红色,他倔强地站立着,身上插着三支已被削去箭尾的断箭。
他左手拿木灵长鞭,右手持金灵短剑,头发散乱,双目赤红,像只炸毛的狮子般怒视着虚无的天空。
玱玹此时被困在一个阵法当中,身边暗卫死伤一片,金萱和十几个负伤的暗卫护在玱玹身周,拼命抵挡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羽箭。
因为阵法的作用,箭矢又密又快,暗卫中很快又倒下两人,玱玹又被射中一箭。
小夭惊呼一声,飞身直奔玱玹而去,雪刃闪着银芒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