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压低声音提醒道:“客官可不能乱说话,这万马庄可不只是有万马,还有万人呢,个个英勇善战,不是说端就能端的。咱们可千万别不识好歹,免得惹火上身。”
梁羽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万马庄还雄踞一方,倒像是军阀了。”
伙计点头沉吟道:“比军阀好,至少不烧杀抢夺,对咱老百姓还不错,卖粮食也并没有漫天要价,强买强卖。客官您先等着,饭菜马上就来。”
梁羽坐在座位上,环视一周之后又开始缓缓向南面的那些人望去。
他知道对方都是些会武功的江湖人士之后,为了防止对方感应到,他的目光收敛很多,不像之前那么锋芒毕露。
梁羽首先打量了一番万马庄的庄主万仞天。只见他年约半百的样子,鹰鼻狮眼,眉毛黑密,再配上古铜色的皮肤,一副硬朗睿智的形象。
万仞天举手投足间都干脆果断,可见是个果敢之人,难怪其他人都唯他马首是瞻。而且,这万仞天的太阳穴高高鼓起,耳背筋络分明,显然是个武功过硬的高手。
梁羽又打量了其他几位比万仞天还要老上些年纪的老者。这几位也都是精光内敛,难测深浅。
梁羽的眼光落到了坐在万仞天旁边的那个清秀哥儿,只见他眉清目秀,衣衫简洁,正夹着一块鱼肉细细品尝,唇红齿白间,十分俊俏。
当梁羽的目光由上往下扫视,正好落在那哥儿的胸脯位置时,对方竟然若有所觉,骤然抬头望过来。
梁羽闪躲不及,只能与他目光交接,一时之间目光顿住了,而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到了极点。
对方看到梁羽的目光竟然停留在自己胸脯位置时,忽然脸颊泛红,怒目而视,冰冷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
此时此刻梁羽才猛然明白,对方是个男装打扮的女子,难怪五官如此精致,仿佛精雕细琢的和田白玉一般。至于她如此警觉,应该是女儿家特有的敏感吧。
梁羽尴尬一笑,赶紧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装作只是在看风景间不经意侵犯了佳人。
显然那女子已经断定梁羽不怀好意,是个无耻下流之徒,所以放下筷子,噌一声拿起了身旁的宝剑,想要找梁羽麻烦。
这时其他人也都知道有事发生,纷纷望了过来,发现又是梁羽这年轻人在惹事。
万仞天拉住那女子道:“霜儿何事惊慌?”
那女子指着梁羽怒道:“那小子一直不怀好意地望着我们呢,让我去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知好歹。”
逃亡途中,梁羽可不想打架惹事,赶紧向万仞天抱拳,故作正经道:“小子只是想望望营水景色,无意冒犯,还望各位海涵,嘿,海涵。”
万霜儿哼道:“你个无赖,还敢谎话连篇,望景色望到哪里去?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扔到营水里喂鱼。”
说着万霜儿就要离席,手抓宝剑,怒冲冲地想要狂揍梁羽一顿,给他点教训。
万仞天一把将万霜儿拉回座位道:“霜儿不得无礼。”
说着他向梁羽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如此急切想要欣赏营水景色,想必是远道而来,第一次登望水楼,所以难免有些轻燥。”
梁羽暗想,这万仞天果然有风度,待人处事如此稳健,难怪那么多武林人士都不远千里来投奔万马庄。
他拱手回礼道:“小子从吐蕃沿营水而下,初到此地,听闻望水楼有双绝。一是清蒸石中乌,小子穷酸,吃不起,二是登楼望营水,景色辽阔高美,响誉四海,这是免费的,小子自然是想一望究竟。”
说着他淡淡一笑道:“只是没想到这望水楼如此热闹,座无虚席。我也只能仰颈南望,希望一睹营水风光。无意间冒犯了几位,实在不好意思,小子在此赔礼了。”
见梁羽说得大方得体,万仞天也放低了警惕和敌意,点头微笑。
万霜儿却握剑怒道:“你……轻浮之徒……竟敢耍无赖。什么登楼望景,满嘴胡说八道。”
梁羽面露无辜的道:“小子第一次来到此地,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来,想要登楼望景,人之常情,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万霜儿激动万分,怒不可遏的道:“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就此了事,本小……小爷我绝饶不了你,不把你斩成七截八段扔到河里喂鱼,我就不姓万。”
梁羽向那万霜儿笑道:“你虽然占了南面的位置,但可管不着我向南面望景色。这营水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么。”
万霜儿想起他刚才死皮赖脸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