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祁墨动作更快,她的身体机能远比想象中强大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元婴在仙盟无数次刁钻的任务里圆满脱身。连萱刚刚现身战场,就看见祁墨高高跃起,而黑烟化作无数根尖刺只在毫厘,一旦中招,势必会被扎成个血肉窟窿尸骨无存
连萱牙关—紧,眼皮下意识合拢。来不及了。
不管是剑快还是妖刺快,以祁墨的袭击的姿势,少典斐这一招,她必死无疑
那一秒无限延长“来了.
耳边忽然响起微马的嘤咛,连萱睁眼,余光被一抹强势的白色转移,她猛地抬头,心脏一瞬间停跳。
天..…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连萱眉峰高耸,努力睁眼,结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看上去像是整个天都白了。
下一秒,她就意识到那也不是雪
咔嚓,一条几乎看不见的裂缝从结界中心开始蔓延,仿佛遭遇某种强大的外物挤压,裂缝越来越大,顷刻间,那些“雪”化作一股呼啸的力量,从高空中扇动的羽翼飞下!
鹿穗恍恍惚惚地看着,一片“雪”擦过她染血的面颊,带着微弱的风力,犹如冬末春意那是只千纸鹤。
数不胜数的千纸鹤击碎了摄魂铎的结界,本命武器动摇,少典斐像是遭遇重创一般,尖刺一瞬间蜷缩,就这一秒的差距,祁墨手里的剑已当头落下
不远处,城主府的客院内,倒地的长孙涂缓缓睁眼,眼皮之下的瞳孔毫无生机,却有某种庞大的力自里面复苏。她拂掉脸上的落叶,仰头看了看天,一跃翻过了围墙
失眠症是少典斐的摄魂铎所致,如今那玩意被白色的纸鹤们密不透风的围住,结界也破了,失眠解除,母蛊达成任务消失,终于,祁墨的意识渐渐回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里的剑,还有少典斐那双极诡异的裂瞳目,正死死地盯着她
“你去死——&““扑通。”
灭顶的怨气还没发泄出去,祁墨双膝—软跪了下去,保持着劈完妖的姿势,就这样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你…你.”
少典斐瞪着她,即将消散的本体在空中无助又胡乱地伸着手,疯狂地盯着压在抵君喉下的无圻铃碎片,那是他的梦想,是他压倒仙盟那些天之骄子的梦想,他一直苦苦追寻的….
快,快,趁现在,把碎片拿回来。
犹如一只濒死挣扎的野兽,少典斐几乎目此欲裂,却无法阻止自己的灵魂正在渐渐消散这是献祭灵魂的代价
一只素白手从旁伸出,少典斐猛地抬头,看见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对,没错,是那个侍女,是他父亲的贴身侍女,阿梅。
此刻,她还穿着那一身朴素的淡粉色上衣下罩,仿佛不是走进战场,而是刚从府邸出来,准备去买菜。
她蹲下,握住抵君喉,剑锋割破皮肉,血珠不断涌现
“少城主说过,你最大的梦想,就是追求强者之道,你要站上顶峰,甚至傲视天道,再也不困囿于人类脆弱的生命。
阿梅低声喃喃,她看向面目全非的少典斐,眼神柔和飘渺,仿佛看见了某些遥远的回忆“奴婢很欣赏少城主的理想。
“奴婢的村子死于瘟疫,父母带着我逃亡异国,见识了战争流亡,焦土荒骨,要不是少城主出手相救,奴婢此刻就会成为瓦窑的妓妾,所以奴婢都明白。
“奴婢知道,少城主每日练功的辛勤,求道却遭人误解的艰苦,明白您的理想,明白那理想有多么伟大。“
少典斐目眦欲裂:“快把那碎片拿出来!”
“那天少城主向城主动手时,奴婢就在窗外。”
阿梅有些凄惨地笑了,“城主是个好人,不该信任我,因为奴婢早就决定,少城主的理想,就是奴婢的理想。&“
“别废话,快拿出来!”
“您等着。”
修士的剑重量异于常人,凡人不修习灵力,拿起来也相当困难,何况还锋利无比。阿梅的额头很快沁出了汗,剑身深深没入手掌一半,几乎切到了骨,浓郁的鲜红液体淅淅沥沥,在掌心积泉,最终剑被堪堪抬起。她捡起地上那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不规则碎片,对上少典斐可怕的视线。
&“少城主..“给我!!”
阿梅顿了一下,举着碎片缓缓递过去。那枚碎片迎着贪婪又癫狂的注视,伸到一半,侍女的手腕被攥住了。
“姑娘。“
她转头,祁墨跪在地上,苍白的指节用力扣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