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婚期将近,见不得新郎,也见不得我们呢!”崔时桉边说着,拿着些点心,摆在桌子上,这是她们小姐妹的聚会。
齐思思听了崔时桉打趣的话,不由得笑起来,她掐了掐崔时桉的胳膊。
在座的还有李平阳,这位京城的风云人物,和离后便更潇洒了,直接一掷千金,收了两个寒门书生当面首,书生竟为了钱财自污其名,好大的热闹。
“你收那两个面首,为了和张亦寒作对吧?”崔时桉纤眉一挑,张亦寒为人清高,最看不惯以权财压人,又最看重苦读的寒门子弟,认为他们才该在翰林院内学习,任职。
李平阳先是以权压他,与他和离,后又以财压人,辱没寒门书生,张亦寒定是要被气死了。
只见李平阳笑意依旧。
“提他做什么?今日好好撬撬思思的嘴,看看这小郑将军与她,是何等情深似海。”
话说到一半,阿絮端来一大壶酸梅汤。
酸梅汤?
崔时桉看了有些反胃,那日紧张郑玉良和北齐公主的事,一场宴喝了十五小盏酸梅汤,想起来就想吐。
“阿絮,你哪里弄来的啊?”崔时桉忍不住问。
“姑爷弄来的,说是特意找袁宫令要的,说少夫人爱喝……”阿絮疑惑道,这么多年,她也不记得崔时桉爱喝酸梅汤啊。
崔时桉一时有些头大,这个苏祈年,又是袁宫令的,又是酸梅汤,她真想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这些话到了李平阳耳朵里,便是另一光景了,她可听了好些个金贵书生娴淑女的爱情话本。
“袁宫令?不是我说,你心真是大,你与那苏祈年发展到哪一步了?”李平阳拄着胳膊,目光审视着崔时桉。
她正嫌恶地推着酸梅汤,让阿絮给苏祈年拿回去。
“什么哪一步?”崔时桉被李平阳这么一问,又成了今日小聚会的主角。
“那苏祈年与袁梨婉交好,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生气?这潜质不错嘛,要不你也和离算了。”李平阳带着笑颜,又有些调侃的意味,不过她确实看不上苏祈年,大概是苏祈年与张公子性格相似吧。
“哎,你别自己和离了,就让别人也同你一样,我看苏祈年对时桉姐姐很上心啊。”齐思思在一旁补充道。
李平阳瞅了一眼齐思思,少女的脸粉润稚嫩,举止间都诉说着她即将成婚的欢愉,活像一颗水蜜桃,沁雅活泼。李平阳只得笑了笑,岔开了这个话题。等她们聊得晚了,齐思思也回府去了,李平阳才用有些挑逗的神情望着崔时桉。
崔时桉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谁知道她又憋了什么坏。
“去酒楼喝酒啊?”
“顺便聊聊,某些人的小心思。”李平阳话语挑逗,眉眼弯弯。
崔时桉愣了愣,想来确实有好多事要讨教李平阳,这酒楼上的新酒也该尝上一尝,她随即点头。
“走!”
孟春已不是太凉,崔时桉披上薄衫出门,便就刚刚好。
李平阳出手大方,上酒楼就定了包间,矮桌上摆满了下酒小菜,还有崔时桉喜好的软酪,瓶瓶罐罐的一桌待开封的美酒。
略过淋漓细闪的屏风,二人对坐。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请出你这些珍藏的宝贝。”崔时桉指着面前的这些酒,李平阳是个酒痴,今天竟拿出这些个好宝贝,崔时桉也觉得有口福了。
“今天是我犯酒瘾的日子!”李平阳顺手开了坛梨子酿,又摇了摇头。
“也是我和离纪念日!”她补充道。
崔时桉读不懂李平阳的心思,明明之前,她们久居宫中时,李平阳很喜欢张亦寒的,他二十岁及冠,仕途正稳,偏与公主和离,耽搁他好些日子,本是状元郎,却迟迟未授封官职,李平阳对他的态度也突然转变,要说是憎恨,崔时桉还记得有一次她们醉酒,提起张亦寒,李平阳眼中的光,都快夺了星宿……
“有些人啊,自己那些小心思还解不明白,就想给别人支招,我看你是还喜欢张亦寒吧。”崔时桉喝了盏酒。
李平阳摇了摇头,眸中深处,却有黯然闪过。
“今天不说我,说你,你对那苏祈年,到底作何感想?我母后可没少提他和袁梨婉,还想亲自做媒,这事儿我在宫里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想起那枚佩玉,与袁梨婉娴静的模样,还有她那声音,像沾了春水一般,别说苏祈年了,估计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