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扬一进来便看到那一幕,顿时头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们……?”
崔时桉没理会他,二话不说就夺门而出:“你们聊,我回去筹备筹备思思的婚事,哎呀,是谁不满这桩绝美的婚事来着?”
崔时桉瞥过齐名扬一眼,齐名扬听出她话外之意,顿时气得牙痒痒,刚想回怼几句,就发现崔时桉人已经不在院中了。
“你看什么看,你夫人要气死我了!”齐名扬转头看向一旁的苏祈年,只见他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夫人厉害。”
齐名扬翻了个白眼,一时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来找苏祈年。
苏祈年观摩齐名扬脸色不好,难不成真叫崔时桉气坏了?
“你这么急来找我不是只是为了和我夫人斗嘴吧,听闻你昨日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齐名扬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日进宫的事,只见他面色更沉,通身像笼罩着乌云。
“圣上昨日封我为协律郎。”
“为什么?”苏祈年面露惊讶,协律郎是八品官,又负责外交事宜,齐名扬还有半年才及冠,怎得突然封了官,有猫腻。
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处理外交事宜的经验,大民数年无外交战事,鸿胪寺养着一些官员,怎么都不会缺一个协律郎。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我齐家就我一个废物了,圣上看不过眼吧。”齐名扬调侃道。
齐家武将世家,陛下让齐名扬当一个言官,虽然他嘴巴确实很厉害……偏偏是在郑齐两家联姻前。
苏祈年眉间一紧,直直地看了齐名扬一眼。
“北齐。”
北齐公主上次前来并没有解决实质问题,大民想要的是那座多年掌控在北齐手中的城池,那本就是大民的土地,谈判不拢,自然要派使节,这时候封赏齐名扬,难不成……
“派我去?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堪此大任?”齐名扬摇摇头,一副不信的神情。
“自然不能只派你,定是让你跟着别的大臣。”苏祈年说道,不过他没想明白为什么是齐名扬,大概真是权衡齐家势力吧,还多亏齐名扬不学无术,不然恐怕不会这么好运。
“既封了官,怎么也算是好事儿,你这愁眉苦脸像别人欠债一样,怎么回事?”
齐名扬没理苏祈年的话,只是一直追问苏祈年与崔时桉的事,他分明看见,他们刚刚牵了手!交谈片刻,看着苏祈年一副沦陷的模样,他这副样子齐名扬从没见过,不免头疼。
“你能别那么傻吗?你觉得她喜欢你,也不代表她就不喜欢别人啊,她和李平阳整日混在一处,李平阳是谁啊,养了多少面首,你怎知她就你一人而不是玩玩儿你?”
苏祈年:“?”
才说了几句话,齐名扬就急了。
他好像昨日进宫回来,脸色就一直差到不行,一副表白被拒的样子,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就挖苦,苏祈年已经是他今日挖苦的第三个人了。
“你昨日进宫是在哪儿碰了一鼻子灰吗?”苏祈年忍不住调侃,齐名扬今日动作分明是狗急跳墙。
真被他一语说中了,齐名扬昨日入宫领旨,出宫时路过沁湖,湖面水波悠悠,湖边嫩草也冒了头,万物喜迎春,他踏步至亭边,恰巧碰到独坐凉亭的袁梨婉,他可是齐名扬啊,自然免不了一场搭讪。
可他不巧,赶上袁梨婉心情不好,竟对他冷嘲热讽一番,他们从小就相识,齐名扬没想到,在袁梨婉眼里他就是个道貌盎然的花花公子,那一刻,他站在亭旁的梨花树下,差一点快哭出来了。
“你喜欢袁梨婉?我怎么不知道?”
苏祈年冷静下来,听齐名扬说好些故事,颇有疑惑地问,面带着笑,若是普通姑娘这么说他,他肯定不要脸的继续搭讪,或者是直接开怼,如今他一副碰壁的模样,定是袁梨婉在他心中分量非常。
从前他不懂,只读那些书,捍卫他苏府的学名威望,看过言情话本中男女主心悸情动也只是茫茫然,如今他自是明白了,所以观齐名扬这样子,在想起他曾经提及或遇到袁梨婉时的神态,不似他与其他女子。
甚至有人挑起苏祈年和袁梨婉的谱子,齐名扬还会耍脾气,他从前只当他是兄弟义气,就像出口大骂丁胜和王生那群人一样,如今细想,他这份“义”,是为着其他的。
“我又没告诉过你,不是!我没喜欢她?!”
我喜欢她怎么了?我不能喜欢她吗?齐名扬咋呼起来。
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