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桉心里想。齐名扬从来没这么叫过她,每次遇到,不掐起来就不错了,难得这么有礼貌。
崔时桉尴尬的笑了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齐名扬,便不叫他什么了。
“可曾看见我家郎君?”崔时桉问出口,这齐名扬和郑玉良喝的热闹,那苏祈年呢?
“嗯?刚刚还一起喝酒呢,就……就在里面坐着呢,我带你去找他!”齐名扬说完便拉着崔时桉,把她往酒席那边拉。
“哎?我不用,我不去,不是!”崔时桉一边被拉着,一边说着,可还是推推嚷嚷中被拉了过去。
“他这酒量真是一般,思思还把他吹的那么厉害,喝不过郑玉良也就算了,之前也没喝过苏祈年啊”。崔时桉心里想,这齐名扬酒量真的是…
被拉进了厢房,房中红红的桌布与门上的红绸映入眼帘。
“齐名扬,你疯了吗,把我往这里面拉!”
崔时桉看见在堂的都是男子,并且都醉醺醺的,还不忘拿着酒壶碰杯,互相说着好话,伴随着大笑。
还真是奇了,正常这种宴席不都是把新郎官灌醉吗?宾客意思意思就得了,郑家这堆亲戚朋友还真是实心眼,真用力喝啊。
眼睛简单嫖了一圈,没看到苏祈年。
“不是吧,苏祈年?!你怎么穿这么骚包!这么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齐名扬突然指向前面,不可思议地喊,又忍不住要打趣。
不怪齐名扬,当崔时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苏祈年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
他竟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裳,雪白的领口绣着金丝绒,长袖摆在桌上,膛前还绣着梅花纹样,远远看过去,好像都能闻到梅花香,他窄腰上佩着绯红色的腰带,上绣有白丝花样,腰带中央镶嵌着一块白玉,与这屋里的红绸缎一衬,好像他才是今天的新郎官。
再走近些,崔时桉看清他,他的头发用一支桃木簪子微微拢起,一半散着,俊俏的容颜涌上酒气,像一枝腊梅,又像一朵桃花,不免让人想起,他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
这样的装束,苏祈年平时断然不会穿的,以至于崔时桉的眼神刚刚轻易地就从这粉衣少年略过,至少她认为,苏祈年不会这样穿。
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苏祈年的脸映的粉粉的,应该是酒熏得,不过等崔时桉站到他面前,与他的脸只一尺远的时候,她才发觉,他今日好像是特意上了妆。
那平时水润的唇更显粉嫩,那双桃花眼有些痴醉的迷离,可又那么固执地盯着他不放。
“真是叫人好生喜欢……”崔时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想,但苏祈年打扮起来真心很可口。
苏祈年给齐名扬一个眼色,示意他走远点,齐名扬都喝的大醉了,哪里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眼睛怎么了?”齐名扬问道,一边还倒在郑玉良怀里。
苏祈年无语了,不过还好,郑玉良见状便拉着齐名扬走了。
把齐名扬送回去,郑玉良也该回房了,见他言语清晰,仪态尚可,便知道他没有喝醉了,酒量真是好。
“看来思思今日是逃不过洞房花烛了……”崔时桉心里暗暗的想,又不自觉的往苏祈年这边靠,当她回过头来时,他与苏祈年只隔了不到一掌的距离。
崔时桉只是笑了笑,看着这般粉嫩的苏祈年,想起那天去宫宴与他的对话,他竟真的穿了件粉色的衣裳。
“你今天怎么穿成这般,这不是要抢了新郎的风头,多不风光?”崔时桉轻声的说,一边拿起苏祈年搭在一旁的黑色外袍。
他不是临时换了衣裳,想必吃酒时一直披着黑色外袍,喝得醉了,觉得热,才脱了去。
崔时桉还在想着。
没想到苏祈年一把揽过崔时桉的腰,动作温柔又麻利。
他凑到她的耳边。
“那便是,你觉得,我比他要好看了?”苏祈年一喝酒声音就酥酥的,听的人也麻麻的。
他总是这样,不自觉的搅动人心弦。
崔时桉突然躲闪开,这毕竟是公众场合,还是人家的婚宴上,可苏祈年却不依不饶,手从她腰间滑到崔时桉的手腕,扯着她的袖口。
“我是不是比他好看?”他喝醉了酒,便是这般难缠。
“我何时说过他比你好看,非要比的话……定是你好看。”崔时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直勾勾的盯着苏祈年,脸也觉得烫的很。
推推嚷嚷的几句,苏祈年竟一把抱起崔时桉,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