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回过神来,盯着她面前的少年。
和那夜不太一样。
这次,更加亲切,她面前的是一个如桃花一般的男人,不是那块陌生的雕木了。
“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呢?”苏祈年这句话说得蹊跷。崔时桉没懂他什么意思,此情此景,这句话难免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只当他是醉话,崔时桉都准备好与他简单谈两句就睡觉。
他醉得不行了。
“如果是我与你自小相识呢?还是……你就喜欢那杀伐果断的将军?”苏祈年忍不住了,这个问题让他昼夜难眠。
“将军?你觉得我会喜欢将军吗?我父亲就是将军,他为国拼杀,在我心里,没有比我阿父更厉害的将军。”崔时桉说道,又像是哄着苏祈年,他定是喝断片了,还以为她喜欢郑玉良。
“你没懂,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别喜欢郑玉良,能不能,看看我。”他的话吞吞吐吐,却格外认真,他紧紧抓着崔时桉的肩膀,眼神灼热,又烧着雾气。
她懂!她真的懂!不就又是她与郑玉良是青梅竹马的事儿吗?苏祈年怎么就是觉得她会喜欢郑玉良那货呢?他就那么自卑吗?
而且。
他是不是喝酒喝断片了,明明前天,他们在书房暗阁里,不是互相表明心意了吗?是她自作多情了?绝无这种可能,又不是她逼他把嘴贴上来的!他又在吃什么飞醋!
苏祈年没再说话,酒精麻痹他,他紧紧的拽着崔时桉的袖口,倒在崔时桉怀里。
“我喜欢你,我不喜欢郑玉良,懂了吗?睡吧。”崔时桉随意地说一句,见苏祈年倒在他怀里没反应,便把他安置在床上,解下他那镶嵌玉器的腰带,足有一斤重!
崔时桉看着苏祈年睡得安稳,她却有些疲累了,待她从浴室洗澡回来,已是大黑的夜,只有床头的蜡灯还带着微弱的橙色的光芒。
她走近,思虑了一下,没有吹灭它。
她躺在床上,有些前所未有的舒适,软绵绵的,她侧身看向苏祈年,那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今夜没有月光勾勒他完美的侧颜,她仔细看着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仔细。
突然,那双桃花眼微微睁开,带着茵茵水汽。
拨开云雾,他目光澄澈,就这样柔情得盯着她,好像一切都不用言语。
“你……”
崔时桉心头一紧,困意都少了几分。
苏祈年却突然靠近,温柔而又不容抗拒地抓住崔时桉的手,随即他那水润的唇便贴近过来,唇与唇相碰,如蜻蜓点水。
“我也喜欢你。”
“你别敷衍我。”
声音沙哑。
崔时桉下意识向后缩,却被苏祈年抱住,他的手轻轻地捋着崔时桉的发丝,微微一怔,他欺身而上,将崔时桉压在身下,冷冽的发丝垂过她的肩,而她对上这人灼热的眼神,心跳的不行。
他要更多。
还未等崔时桉反应,苏祈年的唇又贴了上来,只是比任何一次都更强势,都更猛烈。
他的唇在崔时桉唇上微微婉转,便忍不住更进一步,香津浓滑缠绕在舌间,摩挲,少年从未尝过这等滋味,苍劲有力的手忍不住扶上少女柔软的腰枝。
明白自己的心理,苏祈年觉得自己越发放肆了,甚至逾矩,自己这十几年的矜持有度,全在崔时桉一个眼神下,便灰飞烟灭了。
崔时桉也没有过这种感受,像是尝到了仓山清露,柔软清冽,心之神往,她睁开眼,微弱的橙光下,少年红透了脸。
折腾到半夜,少年沉醉的睡在她的怀里。
而崔时桉合了眼。
夜里一阵风,吹灭了固执的蜡灯,空气里都是桃花酿的香气。
次日晌午,日照当空。
春日里鲜有的烈阳,灼热的光辉刺着苏祈年的眼,他骤然醒来,悄悄侧头,崔时桉躺在他的肩上,还在睡梦……
苏祈年看向她,她鬓角散着碎发,他真想伸手去帮她抚到耳后,再用指腹摸摸她的耳垂,她这一刻像月亮,苏祈年看的入神。
他微微思衬。
若不是他昨晚醉得太厉害,估计更出格的事也做得来。
“公子!”
一声大喊,又是秀兰……
苏祈年急忙遮住崔时桉的耳朵,怕扰了她,可崔时桉还是惊醒了,月牙眼睁开便是面前的少年,他脸不似昨夜那般红了,又恢复如常了。
对上他那黑眸,崔时桉猛地错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