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大早,苏祈年就把齐名扬拉起来,完全不像是没睡好的样子,他们匆匆上了马车。
“你干什么?”齐名扬迷迷糊糊的,他一贯是个懒的。
“去空城。”苏祈年拉着齐名扬,也不同他多说些话。
“去空城干嘛,我们不是回大民吗?长公主不是已经把事情交给许大人和江大人办了吗?空城的江大人我们又不熟,人家是朝廷命官,自然会办的好好的。”齐名扬本着明天就能回大民的心思,毕竟事情好像真的处理完了。
“回空城核对账目。”
齐名扬心烦,他不喜欢早起,还要奔波半日回空城,还要对什么账目。
“你不当掌柜的真是可惜了。”齐名扬轻声地吐槽。
一整个上午,赶到空城,下午苏祈年和齐名扬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本想着拜访空城的江大人,对方却推推搡搡,将他二人拒之门外。
又是打探了一整天,才弄清楚空城的商号布局。
北齐在空城经营的商铺大大小小光是有名号的就有三百来个,江大人与许大人对接速度也如此之快,账房说再算个一两天就该结束了。
再清晰的铺面,也不该这么快就核对好。
“看来这江大人心思不正啊,想捞油水?”齐名扬啧声道。
连齐名扬都能这么容易看出江大人的异样,这分明是不把他们二人当回事,他们好歹也是上京的使臣,有官职在身,江大人竟也如此肆无忌惮,连藏都不藏了。
“不行,咱们不能回去,咱们得弄清楚!”齐名扬本是天天叫嚷着回大民,现下却突然热血起来了,非要揪出江大人贪污的证据。
“敢瞧不起小爷!”齐名扬现下是困意全无,但其实他心中并不知道如何下手。
少年有魄力,也是极好的……
“你想怎么查?”这话从苏祈年嘴里说出来,齐名扬微微一怔,合计他一早上把他拉过来弄到空城,可其实自己也无从下手?
“不是吧?我以为你会和那个江大人很投机呢,看你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齐名扬吐槽道。
他们毕竟是使臣,这身份离了北齐就没什么用了,想管空城的财政更是难了,只能排除名册上的三百多户,其余的大的小的一家一家查,找找漏网之鱼。
听上去就很麻烦。
这两天苏祈年和齐名扬也只能在空城里闲逛,大大小小的商铺他们都走了遍,竟还真的有所收获,许云聪的商号名单竟漏了好些商铺,大到有客栈饭店,小到胭脂铺子。
错错落落地搞些小手段,就算是在京城也是不少见的,可惜了,太子执拗,临行前特意和苏祈年说,不可放过一家商铺。
“怪不得,走,咱们这就找他们说个明白!”齐名扬大喊道,却一把被苏祈年拉回来。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先别急,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呢……”苏祈年这会儿说话突然支支吾吾的。
他们几乎走遍了,连城南卖猪肉的铺子都没放过。
“那就去啊,你这副样子做什么?像是要逼你逛青楼一样。”齐名扬看着苏祈年调侃道。
苏祈年没说话,还是那副神情看着齐名扬,嘴角却尴尬的笑着。
真叫他说对了,就是家青楼,很可疑。
“青楼?真是青楼?”齐名扬又震惊又高兴,他自己去青楼也就算了,苏祈年如果进去了,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他从小就想“带坏”苏祈年,可惜一直没成功过,这家伙油盐不进的。
苏祈年却突然走近过来,搭着齐名扬的肩膀,轻声的说:“我是有妻室的人……不方便,你自己去,察言观色一点儿,别让人察觉异样……”
苏祈年话还没说完,齐名扬便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星星闪闪的。
“我最不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他音色清朗,故意捉弄苏祈年。
苏祈年只得无奈,本也没想着指望他,随后狠狠了捶了一下幸灾乐祸的齐名扬。
“准备一下,咱们明天晚上就去。”想了半天,苏祈年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再去。
齐名扬是无所谓的,明天又不是明年,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儿,况且今天也累坏了,两个人就这样回了客栈。
只是青楼的话,不好查,没有名义上的掌柜,一般都不是官府经营的,这地方聚集各路大人,还有富家公子哥,富得不行,账目自然也不清不楚。
查青楼,很难办得到吧。
苏祈年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