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适时装出一副好奇地样子,继续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吴地鼠活下来了?”
妇女明显错愕了一下,空洞的眼眶瞧了我好大一会儿。
“小娃子,是谁告诉你只有吴地鼠活下来了?”
妇女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当年那伙土捞子里还有其他人活着。
我仿佛瞬间看到了曙光。
“还有其他活下来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妇女用手把碗里还冒着热气的眼珠子拿了出来,一边一个重新塞进眼眶里。
眨了眨眼睛,转而说道:“他不仅成功活下来了,而且现在还活得不错呢……”
“他就是总把头,王麻子……”
这个王麻子绝对是有些办法的,不然的话他们整个土捞子队都死干净了,身为总把头的他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还想问妇女王麻子现在的住址,可这时候屋里的挂钟又铛铛铛的敲了起来。
天亮了。
妇女的身影就像是被橡皮擦擦了一样,一寸寸的变得透明。
她这次,没有再对我说:“明晚见。”
……
刚知道了这么个消息,这一夜我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天刚才微微亮的时候,我就已经找到了三叔了。
三叔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掰着玉米,我上前去帮忙。
“行啦,别装了,臭小子有什么事?”
三叔指了指我,一语道破我的想法。
我嘿嘿笑了一声,问道:
“三叔,跟你打听个事儿,爷爷二十年前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疯子的?”
三叔没有搭理我,依旧是自顾自掰着玉米。
我并没有因为三叔的态度而感到疑惑。
相反,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因为这样,我才可以不显得太唐突的打听有关王麻子的事儿。
“哦对了三叔,前几天我在凝广寺的时候般若主持好像跟我提到了一个叫王麻子的人,他好像也成了疯子。”
三叔掰玉米的动作忽然一滞,转头盯着我看。
就那样什么话都没说,直勾勾的盯着我。
三叔随后又摇了摇头:“我还张三李四呢,什么王麻子李麻子的,不认识……”
“你小子能不能帮忙掰玉米了??”
三叔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平时他不是这样的。
果然有戏,三叔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点到为止,没有继续问其他的敏感问题。
一上午的时间我都在帮三叔掰玉米,并没有见到三叔有哪里不对劲儿。
晚上,我对三叔说想去城里的同学邀请我去他家玩,今晚就不回来睡觉了。
其实是趁机躲在了三叔家的后窗户。
我倒要看看三叔经过我这么一点,会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夏天的傍晚蚊子是真的多,我蹲在一堆草丛里成了它们的自助餐。
三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依旧是从外面乘凉回来,冲了个凉水澡就睡觉了。
这一等又是三个多小时,我身上到处红色的包。
屋子里,我可以听到三叔类似钻地的呼噜声。
该不会是我猜错了吧?三叔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的鼾声停了。
我没有贸然探头进去看,而是听着有没有什么动静。
支呀一声,三叔家的木门开了。
他这是要去做啥?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三叔不好好睡觉,去地窖里面干什么。
我蹲在一颗粗重的柳树旁,三叔这次进去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出来。
等三叔走远,我一把拉开地窖的门,却发现上面居然上锁了。
随便从地上捡了一块儿石头,我砰砰砰几下就砸开了铁锁。
一股股土味儿钻入我的嗅觉,借助手机的亮光,我发现地窖里面另有乾坤。
地窖里没有存放蔬菜水果,而是摆了木头桌子。
两边的蜡烛刚熄灭,中间是一尊盖着黄布的雕像。
我没有去碰它,而是看向了桌子底下的铁链。
用力一拉铁链,一个牛皮纸封面的小本子就从桌子夹层里掉了出来。
哒…哒…哒…
头顶上忽然传出一道脚步声。
遭了,我心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