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少年……哦不,既然是大人带来的小公子,如此脱俗,倒也正常,是他见识浅陋了。
恍恍惚惚中,他为一切都找好了理由,并为自己的不稳重有些懊恼。
“那……我先行告退了,贵客若有吩咐,可唤门外的老唐进来。”
他试探着开口,见叶朝宗应允点头,这才转身出门。
不过两步,叶朝宗又叫住他。
“对了。”腮帮子被塞地满满当当,他好不容易腾出一道口,含糊道:“我还要一份用秋分日采取的晨菊露水泡的四时露作为饭后茶点、要焚越州独生的千秋香檀木。寿宴前我还想沐浴一番,要玉波龙池的温泉水。”
“这房间空落落的也甚是无趣,我想赏花,要寻芳阁的并蒂双莲和宝株七寸菊。”
“这些,你可弄得来否?”
原少亭稳重的眼神中罕见地露了些许清澈,这些东西莫说见,有的他听都没听说过。
瞅见他眼里的愕然,叶朝宗忍不住皱了眉头,不悦地挥手,“算了算了,你走吧。”
地头蛇到底是地头蛇,没点风花雪月,不懂得极美、极情。
原少亭神色莫辨的脸远去,叶朝宗翘起的腿轻轻放下,猛一挥手,四周的门户蹭的一下紧锁。
他径直走到女人身前,嬉笑悉数敛下,一把把霁云麓护到了身后。
少年开门见山:“多谢前辈仗义出手,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拱手弯腰,这一礼他行得周全,试探的眼眸从伞下望去,与伞下的明艳来了个对视。
红唇弯起一抹明媚的弧度,女人终于放下了那把油纸伞,浅笑说:“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
下一刻,伞下的冷光抵在了叶朝宗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