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这嫔妃的位份,您都已经发还给儿臣两次了。
儿臣实在不知,究竟是哪里拟定得不妥当,还望皇额娘不吝赐教,指点儿臣一番。”
琅嬅心里清楚,太后找茬儿并非是冲着她来的,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究竟是怎么拟定的,又是如何进行修改的?
你可是皇后,事事都要考虑周全才行。”
太后的话语意味深长,琅嬅则直言不讳地问。
“皇额娘,莫非是对乌拉那拉氏的位份不满意?”
太后抬起眼眸,沉默不语,琅嬅微微一笑,接着说。
“皇额娘,乌拉那拉氏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侧福晋。
若连个贵人都当不上,岂不是会让人指责皇上对潜邸的旧人太过无情了?”
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干脆不再回答琅嬅的问题,而是转换了话题,问。
“那乌拉那拉氏如今在何处呢?”
“这几日,乌拉那拉氏一直在景仁宫守丧呢,今日终是礼成了。”
“那她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吧,福珈。”
太后转过头,向着身旁的福珈问道。
“太后,青主儿确实已经来了。”
福珈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那叫她进来吧,皇后,你也请坐吧。”
太后的目光直直落在了正缓缓走来的青樱身上,再不去与琅嬅针锋相对。
她此时算是真切体会到了琅嬅那若隐若现的强势,靠她太后的身份,怕是压制不住的。若想要压下皇后的风头,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下,还是迁宫至慈宁宫这件事更为重要。
青樱迈入殿内,随即跪地叩头请安,太后并未叫她起身,径直说出了要她在潜邸守孝三年的处置。
琅嬅微微挑起眉,朝着太后瞄了一眼,没有多言,旋即低下头去拨弄起手中的茶盏。
青樱心中自然是万般不情愿,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琅嬅,却瞧见琅嬅低垂下眼眸,那模样仿佛此事与她毫不相干。
青樱心中不禁暗暗嗔怒:琅嬅,你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丝毫不肯为我说上一句话!
然而,我又能怎样呢,太后的命令我岂敢违逆?
犹豫徘徊了许久,最终只能低沉地回应。
“太后让臣妾在潜邸守孝,已是莫大的恩德,臣妾谢恩。”
太后颇为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青樱那透着些许颓然的面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了。
“皇额娘,您让青樱妹妹在潜邸守孝,儿臣可不敢胡乱评说呀。
只不过呢,有这么一件事,儿臣实在是不得不开口询问一下。”
琅嬅眼看着青樱渐行渐远,这才转过头来,朝着太后询问道。
“哦?居然还有让皇后难以决断的事情呀?”
“大公主年龄还小呢,根本离不开生母。青樱妹妹要在潜邸守孝,难道璟妤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太后显然没有想得如此周全,她只顾着盘算怎样才能搬进慈宁宫。
只想着拿青樱当作迫使皇帝让步的棋子,却偏偏忘记了,青樱可不是独自一人,她还有个女儿在身边呢!
璟妤才刚满四岁,着实是不应离开生母的,只是太后又怎肯舍弃自己的计划呢?
她忆起自己的女儿恒媞也是从小就离开了她,被安置在諴亲王府中,便没把这件事当作什么难题了。
“无妨,璟妤如今四岁了,也不能算小了。从世祖皇帝那会儿起,皇子、公主都是会被送去撷芳殿一同教养的。
虽然这个例子在圣祖时期就断掉了,但现今倒也能够重新实施起来。
日后若是有嫔妃的身份不够资格抚养皇嗣,或者皇嗣的生母不在了、又不方便找养母来抚养的,也都可以一同送去撷芳殿。”
太后心甘情愿去做这个容易得罪人的活儿,琅嬅高兴自己无需亲自出手,便就这样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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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嬅啊,你说说太后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青樱的位分,如今更是直接让她去潜邸守孝整整三年。
朕实在是想不明白,做了太后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为何非要同朕唱反调,不肯安守本分。”
琅嬅将太后的处置转达给弘历,弘历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满脸既有气愤,又显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