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苏绿筠轻柔地抱着三公主,满脸愁容,对着可心轻声哀叹。
“你说说看,皇上会给我定下什么样的名位呢?!
公主才刚诞生不久,先帝就驾崩了。
也正因如此,皇上对公主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要不是皇上现今的儿女还不算多,恐怕、恐怕根本就不会留意到咱们公主吧。”
可心赶忙伸手欲捂住公主的耳朵,焦急地说。
“主儿千万别在公主面前说这样的话,小孩子可聪明着呢,会以为您不疼惜公主呢。”
“唉......”
苏绿筠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挥开可心的手,满含爱意地凝视着公主。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宝贝,哪怕她不是皇子,我又怎能不疼爱呢?
只是可怜咱们公主不被皇上重视,我才不禁有些感慨罢了。”
可心见她情绪依旧低落,眼珠子骨碌一转,朝着东边一指,宽慰道。
“您能生下这么可爱的公主,日后定然也能诞下皇子,何必担心皇上不重视呢?
您的福气,可是旁人比不了的,有些人啊,连生公主的福分都没有呢。”
绿筠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向窗外,旋即知晓她说的是何人。
这富察褚英论起来,算是伺候皇上的第二位老人了,却不曾想至今仍未有一儿半女。
皇后并非不能容人,但凡怀有身孕的妾室,她皆悉心照拂,这富察褚英直至现下都毫无动静,足见其乃福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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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太后已然将您拘禁了三个月之久,究竟何时方能将您放出来啊?
皇上把嫔妃们的位份压制着,迟迟未作定论,一心盼着您出去呢。
太后不可能真让您守孝三年吧,这一众嫔妃也无法等上三年啊?”
阿箬被关押久矣,情绪愈发低落,隔三岔五便会这般向青樱抱怨。
青樱又何尝不心焦呢?
姑母已然仙逝,她被困在潜邸,难以踏出一步。
皇上虽多情,却也薄情,若是就这般将她忘却,那她与女儿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嫁入宫中的这些年,青樱虽说享受着无限风光的生活,可她的内心深处,始终弥漫着隐隐的不安。
皇后的恩宠始终与她之难分伯仲,甚至因居正宫之位,还不时凌驾于其上。
高晞月容颜娇丽且有皇后帮衬,向来无所欠缺;
金玉妍美艳动人,其容貌在皇后之下堪称首位,弘历对其颇为钟爱。
再加上青樱自己,此四人深深吸引着弘历的关注目光。
其余诸人,除却海兰未获恩宠、富察褚英没有子嗣,剩下的不是有子便是有女,皆无缺失。
于众多女子当中,青樱在后宫中的地位看似显赫,实则并不牢固。
乌拉那拉氏在前朝已无可用之才,仅仗着父亲不高的官职,压根难以支撑府邸开销。
这些年以来,她但凡能够节省出来的,都送归了娘家。
宫中唯一能依赖的姑母已然被太后生生气死,她除了海兰,再无其他可相助之人。
皇上的宠爱竟是如此虚无缥缈,且由于种种原因被分散给了那么多的女人。
她已然不晓得全心依赖的男人,到底能否成为自己的终身依靠了。
但她此刻除了紧紧抓住弘历,真的是毫无其他办法了,女儿还得依靠她这个母亲,才能够为自己挣得一个美好前程呢。
日后,哪怕她并不想去争斗,也必须要去争了。
“阿箬,太后如今是不是依旧住在寿康宫啊?”
青樱的声音不自觉地紧绷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紧张。
双手微微握拳,没有直接回答阿箬的问题,反而急切地询问起太后的居所。
“是啊,皇上到现在都还跟太后僵持着,就是不肯让太后搬进慈宁宫呢。”
阿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悄悄压低了声音。
青樱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
她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皇上和太后的僵持不仅会影响宫廷的和谐,还可能引发一系列的麻烦。
她必须想办法化解这场僵局。
“这可不行,长时间这样下去,必定会让人非议皇上不孝啊!
阿箬,你赶紧想办法让海兰进潜邸一趟,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