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在得知那琵琶乐伎是走正黄旗路子进宫的消息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当机立断,立刻派人去仔细调查这乐伎的来历。
没过多久,调查的结果出来了,果然如她所料,这乐伎与乌拉那拉氏的族人存在着关联。
此时,如懿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乐伎先前奇怪的态度,她的心中越发认定这是家中的安排。
毕竟,她的阿玛那尔布担任正黄旗佐领,这样的事情必定是经过他的手去操办的。
若不是他的意思,今日那乐伎怎会如此大胆,竟敢在养心殿就向自己使眼色?
这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帮忙引荐,以获得皇上的宠爱。
“其实,这也未必就是老爷安排的吧,咱们不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吗?
若是老爷有所安排,怎么会不告知咱们一声呢?
说不定是哪个族人自作主张呢。”
阿箬不知为何,破天荒地说出了一句极为在理的话。
可惜,如懿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她仍然觉得此事与自家阿玛有关,对于阿箬的话语,她并没有过多理会。
如懿的好心情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一阵疾风吹散。
即便得到了皇上亲笔手书的“慎赞徽音”四字,她也没有了之前那般高兴的心情。
然而,这四字到底也算是一份安慰。
她静静地凝视着这四个大字,沉默片刻后,对阿箬吩咐道:
“阿箬,将这四字好生收起来吧。”
阿箬恭敬地回应道:
“是,小主。只是小主,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阿箬说的话吗?或许真的不是老爷的安排呢。”
如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知晓你的意思,但我心中的疑虑一时难以消除。
此事,我还需再好好思量思量。阿箬,你也莫要再多言了。”
在养心殿的时候,如懿先是巧笑嫣然地缠着弘历修改了画作,接着又以咸福宫正殿缺少一副匾额为由,娇柔地请弘历赐予了笔墨。
她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这独一份的恩宠,心中暗自想着,等这匾额制作完成后,后宫就再也不会有议论她失宠的事情了。
然而,她却并不知道,弘历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时,转身提笔又写下了十一幅字。
不过,弘历并没有立刻将这些字赐出去,而是先叫李玉仔细地收了起来,并吩咐他,若有人前来求字,便从中抽出一幅赏赐出去。
不论如懿是否高兴,她既然已经得知了这个乐伎和家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只能熄灭了找她麻烦的心思。
只是她虽然不会去找那琵琶乐伎的麻烦,想要让她帮忙获得恩宠,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一切都只能看那乐伎自己的造化吧,毕竟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伺候皇上的。
配不配的问题,原本就不是旁人的意愿所能决定的,一切不过都在于弘历的一念之间。
先前,他虽然对后宫的嫔妃们有些厌倦,觉得没有新鲜的颜色,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些人。
但也是顾忌着孝期,不好明目张胆地纳新人。
没想到如懿跑来养心殿闹腾了一通,虽然没有明确地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让弘历心里不高兴了。
他的性子一贯有些倔强和执拗,别人不愿意他做的事情。
如果好声好气地劝诫也就罢了,但凡让他有一点不愉快,他就偏偏要去做,以此来气一气那个人。
而那琵琶乐伎就是这样占到了便宜。
就在如懿得到赐字的当晚,弘历便召见那乐伎白氏到养心殿侍寝了。
虽说次日便对自己的冲动之举有了些许懊悔之意,然而终究还是获得了新宠。
那白氏本就是个痴缠之人,将弘历伺候得极为开怀。
他当即便赐予了她名分,封其为答应,并赐下“玫”字作为封号,还特意划拨了永和宫供她一人居住。
白氏满心欢喜、诚惶诚恐地谢恩,弘历看着她,微微点头,缓声说道:
“皇后仁德贤淑,鉴于如今这天气异常严寒、雪地道路湿滑的状况,直接取消了众人请安的规矩。
只是你刚刚侍寝,宫中的规矩切不可有丝毫差错,等明日就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吧。”
白氏面庞上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情愿的神色,毕恭毕敬地回复道:
“臣妾谨遵圣上旨意,能够得到皇后娘娘的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