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气化解后，小五又看到了奶奶。

得知奶奶即便是死后，仍伴她左右，心中执念如烟雾般散去。

小五恋恋不舍的从奶奶怀里离开，笑着挥舞双手，缓缓转身踏入虚无。

“奶奶，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孙女。”

江宁的脸涨得通红，膝盖重重地撞击地面，屋内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目光落在小五消失的地方，呆楞许久。

“哎，别看了。”老人跺了跺拐杖，声音少有地尖锐：“你不配！”

江宁盯着自己的亲娘，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停留在原地。

的确，小五清醒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这个父亲一眼。

那时候江宁就瞬间明白，也许他之前是小五的念想，如今小五在意的只有她的奶奶。

瘫在地上的江宁疯了一样嚎啕大哭。

“我不配做他的父亲，我不配，娘啊，我不配……”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沉默了许久，缓缓叹息道：

“我也不配啊！”

突然，老太太吐出一口白光，身影涣散。

似乎受到严重的打击一般，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

林秋池一脸凝重，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老太太身上。

小五的离开彻底动摇了她的执念。

看此情景，他无奈开口道：

“晚辈有件事情想请您解惑。”

老人眼中黑雾缭绕，然而眼睛深处依旧清明一片，她缓缓点头示意林秋池问。

“您在哪里遇到的祟气？”

林秋池几乎可以肯定，祟气产生的地方就是魔神螭的藏身之地。

“在哪里？”

老奶奶认真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具体的我忘记了，那时候我四处飘荡，似乎有什么东西召唤我，那里似乎种着很多……”

话音未落，老人眼中黑气一闪。

她的瞳孔瞬间扩大，脸色露出茫然来，仿佛生生被黑气劫走了记忆。

胡桃悄悄扯了扯林秋池的衣角，目光凝重，林秋池点头，表示自己也注意到了。

“你怎么看？”

“祖爷爷的手札里有过记载，有的祟魂会散播祟种，利用祟种扩张污染，祟魂尚且如此，魔神祟念应该也可以。”

林秋池猜测道：“也就是说，魔神祟念很可能故意留下老人的意志，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小五成为纯粹的心魔。”

“说不准，爷爷的手札里没有记载种祟者还能控制记忆的，关于魔神碎念，只能去翻阅先祖的手札。”

胡桃一脸愧疚，“但往生堂有规矩，只有化念解魔九十九次后，才能接触关于魔神的知识。”

“……”

察觉老人只是暂时失去意识，两人稍稍松了口气。

短短数十秒后，老人眼底的清明再次浮现。

“刚刚你们说什么？”

“啊， 我似乎记起来了，我在哪里沾染了祟气，让我想想。”

“召唤我的地方，似乎是……”

老人瞳孔中黑气再次一闪而逝。

黑气仿佛要斩断一切关于它的线索，不断的劫走老人记忆。

林秋池和胡桃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另一边。

峰峦如聚，阴云遮天蔽日，竹叶晦暗，林子深处哗哗作响。

钟离脚尖轻点，缓缓从高处飘到地上，金色瞳孔熠熠生辉。

他的面前，极具压迫感的黑雾不断转变形态，一双赤红的竖瞳孔突兀睁开。

魔神螭看着眼前男人，来自灵魂的压迫感让它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是谁？你和本神有仇？”

“不，我似乎没见过你这等高手，快说你到底是谁？”

魔神螭的头颅不安的在黑雾中扭动。

“没想到，你的磨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钟离叹了口气，双臂交叉，衣摆无风自动，“当年封印你的人，如今就站在你面前。”

魔神螭猩红的眸子骤缩，竖瞳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个人。”

来自远古的恐惧仿佛跨越时间，直击魔神螭的脑海。

看着那双逐渐散发金色光芒的眼睛，所有黑雾开始暴动肆虐，黑雾中探出一颗无角龙头。

在魔神螭的控制下，黑气化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