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仍未停歇。
雨幕中,云尘撑着黑伞,阮·梅替他托着长发,以免地上淤积的雨水打湿长发末梢。
姿势不太方便,显得有些牵强怪异。
倒不见他们抱怨什么,如果两人角色互换,有一天阮·梅突然留起了足足能够垂到地上的长发,那云尘一定很乐意这样帮她托着。
托上一辈子。
时辰正好到了晌午,正是补充能量,填饱肚子的时刻。
经过几句的交谈后,他们没有直奔着理发店行去,反倒是先进了一家售卖糖粥的小店。
“亲爱的,真的不先去将过长的头发修理干净吗?”阮·梅瞧了一眼周围,云尘这一头极长极长的白发,比她还要吸睛。
云尘坦然一笑:“问题不大,肚子更重要。”
短发还好说,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能够搞定,但是这足矣拖曳到地板上的长发,没有半个钟头以上的时间,他可不相信能够搞定。
冒着热气的糖粥,轻轻舀上一勺,送入口中,一边感受着嘴里鼾甜鼾甜的滋味,一边坐听着外界淅淅沥沥的雨声,别有一番滋味。
阮·梅笑了笑,见他坚持,便没有再另做言语。
也许是坦诚相待的缘故,真心交换真心之下,两人之间基本瞧不见争执。
尊重、理解、包容。
三观不尽相同的两人想要走到一起,必然需要经过三个阶段的磨合。
……
……
“诶?”理发师揉搓了几下云尘的白发,一脸惊讶,“小哥,你这头发是去哪染的啊?质量这么好?不合理啊……”
这样一头足矣垂落到地上的柔顺白发,如若现身,在他们理发师的圈子当中,肯定能出个小名气。
云尘嘿嘿一笑,得意道:“我老婆染的。”
从前方的镜中,依靠着反射来反射去的光线,他说话时正好与阮·梅对上了眼神。
“这么厉害?!”理发师惊呼了一声。
“那当然,她可是天才。”云尘更得意了些,却见镜中的佳人扭头挪开了视线,好似在品味着街巷中洒落的雨水。
理发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哪有人夸自家老婆用的这种形容词。
不过他也没破坏气氛,只是丈量着云尘的长发:“好多年了吧,留得这么长,舍得剪掉吗?”
云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头长发在普通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刚留的,当然舍得。长度留到腰处就可以了。”
他估量了一个大概的位置道。
如若长发及腰的模样不好看,还能继续修理,束发留至肩处也不失为个好选择。
理发师嗯了一声,拿起专用的剪子,掂量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上手。
他剪过女人的长发,也曾见过长发垂到地上的女子。
据那人所言,留这样的长发每天都是个大麻烦。
特别是在洗头的时候,往往要花费数倍乃至于十倍以上的精力。
因为太过麻烦,往往会隔上老多天才洗一回头发。
阮·梅不知何时又挪回了目光,如玉的大白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等到午后慵懒的时光,她打算小憩一会儿,在那个时间段云尘也需要前去园林里巩固书法。
书法和很多很多事情一样,重在每日的坚持。
一旦哪天因为某种理由偷懒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偷懒的理由就会越来越多。
最终演变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模样,想要成为一代大师,遥遥无期。
……
……
满是杂乱黑发的地板上,一丛丛雪白的发丝点缀其中,仿佛让杂乱无章的世界变得规律了起来。
云尘负着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这儿瞧瞧,又一手按在腰间别着的长剑上,侧身看看。
端是有那么一抹,侠气飘飘的剑客味道在内。
要是他像那仙侠传说中的修士一般,抬手一指,长剑即可自行出鞘,于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又潇然回归。
那他保底也是个什么金丹元婴的大能,御剑纵横九霄云端,见到的莫不膜拜一声。
“你要是能自己动就好了。”
云尘拍拍剑鞘里藏锋的三尺青锋,不禁笑道。
御剑术这种超脱现实的大本事,除了仙舟上的“过去剑首”、“现在剑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