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成啊,有什么不成的,不仅要吃包子,我还想吃溜肥肠,溜肥肠最好吃了,想想都流口水。”
可不是流口水么,李爱党一想到上次家里,自家妈听了妹妹的指挥后做的那一大盆美味溜肥肠,立马就口水四溢,连连赞同的点头。
“嗯嗯嗯,对对对,妹你说的太对了,溜肥肠好,溜肥肠妙,溜肥肠最下饭了,那这样的话猪油渣就留着下次吃吧,反正眼下天也冷了,油渣又不怕放坏,等大哥二哥三姐他们回成不成?”
谢惟生就是个吃白饭的,自不成的,反正他只要能吃饱,意见不意见的都不重要,没见着自家雇主今天特意把从三零零领的钱票,都换成了大米让自己背回来了么?这都是她跟自己的口粮!
谢惟生不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而后根本不参与兄妹俩的谈话,沉默的背着背篓埋头赶路。
李星想到自己这才搞回来的大米多,足够吃,回头她还会偷偷往家里的米瓮掺粮食,而且家里条件宽裕后,她都发现好几次大爹大妈暗暗从外头背粮食家来,显然是去外头换的,虽然都是包谷跟高粱这样的粗粮,可好歹都是粮啊。
这么一想,底气十足,觉得家里不缺粮的李星小手一挥,决定满足自家四哥这点小小心愿。
“行吧,今个收获不少,回去我就跟大妈说,今晚就吃不掺杂粮的大白米饭配酸辣肥肠,再炒个酸菜,回头那油渣跟肉还有猪爪子都留着下次再吃。”
“哦哦哦,妹妹万岁,妹妹万岁。”
哪怕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养,家里伙食
并不差,人人肚子里都有了油水长肉了,李爱党听到能吃大白米饭跟溜肥肠也是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崎岖的山路都给他走成了坦途。
高兴下,三人无视呼啸的山风,紧了紧身上日渐增多的秋衣,各自颠了颠身后的背篓加紧赶路。
然鹅,等三人好不容易到家了,三人傻了眼,一路上的各种好心情,在看到家里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再听到院坝里人群中那陌生的,激奋的,抑扬顿挫的控诉骂街时戛然而止。
李爱党先是一愣,等听清那骂街声音顿时急了,嘴里大骂一声老虔婆,都没顾上李星,举着拳头嗷嗷叫的就往人群里冲。
李星见状也心惊,连连喊着四哥,大步跟上。
谢惟生见状暗道不好,快速上前护着焦急的李星,用力拨开人群往里头挤。
“啊,李光平你个克父克母克全家的狗东西,你不孝啊,何蓉你个屁股卖两家的贱人,你不孝啊!()?()”
被堵在家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的李光平何蓉夫妻,面对坐在院坝中披头散发,拍着大腿,形容癫狂,哭嚎着,只差没点着他们鼻子骂的精瘦矮小老太太,夫妻俩脸上都是隐忍与委屈。
李光平深呼吸,默默承受着这一波接一波的谩骂指责,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外头围观族人、村民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戏虐目光,他隐忍压抑着,大手稳稳护住摇摇欲坠的何蓉,把人往自己身后一藏,看着眼前撒泼的老太太愤愤咬牙。
“婶娘,我是您生的是没错,可我一生下来没喝过您一口奶,没穿过您家一件衣,打从一出生,您就嫌弃我是七月半阴时生的鬼儿子,是害得您难产要克您的灾星儿,都不等我身上的胎衣去了,就把我丢到了粪桶里自生自灭。
要不是堂叔瞧着我可怜,救我一命,抱我回家,我早死了,命也早就还给你了!
当初为了我活命,堂叔,不,我爹,我爹他一个不会养娃的鳏夫,为了我,硬是跪在罗地主家门口一整晚,才得了个养羊的活计,我是靠着罗地主家的奶羊,靠着我爹一勺子一勺子的羊奶才给喂大的。
是,您是生了我,可您也弃了我,眼看着我长成,我五岁那年,您为了老三,更是强逼着我爹给了您一个大洋,算,算是把我给卖……过继给了我爹,自此以后,婶娘,您就是婶娘,我三伯就是三伯,再不是爹娘了!这事情当时上了族谱,过了亲族,自此你我就是两家,既是两家,婶娘,光平倒是想问您一句,您今日上我家?+?+??()?()”
这话李光平说的决绝,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势。
干瘦老太太也是没料到,曾经这个两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半辈子都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软儿子,眼下居然学会了反抗自己,还敢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跟自己顶嘴,占了一辈子上风的老太太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面对再不隐忍的老实人发难,老太太有点不可置信,更是有点怂,下意识的嘴巴里只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