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君在学塾里与南宫姐妹的说的话很快就传遍了各个世家,对皇甫元君不认血亲的发言,各世家对此褒贬各异。有认为她有违孝道的,也有认为她将门虎女,个性不凡的。但无疑的是,南宫家再一次成为了各个世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国师府内,太夫人把手中的杯盏摔到了南宫元喜姐妹俩脚边,怒喝道。
南宫元喜连忙跪下,一脸慌张又有些无辜,带着哭腔说道:“祖母息怒,孙女只是过去送点心,实在没想到姐姐她不仅不接受,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宫元意看她姐姐跪下了,也连忙跟着跪下,有些害怕地缩着身子,躲在她姐姐身后。其实早在回来的路上就预料到太夫人的怒气,已经想好说辞的南宫元喜心里并没有多少惶恐,只是她表现出来却有了十分。
太夫人知道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到她们姐妹俩身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怒火,说道:“你们下去吧,日后对她无需迎合,但也不能得罪,知道了吗?”
“是。”姐妹俩连忙应声退下。
刚走出房门,南宫元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对她姐姐说道:“还好太夫人没有真的怪罪我们,我刚刚可害怕要受罚呢,太夫人的惩罚可是奶奶也不敢置喙的。”
南宫元喜看了她妹妹一脸天真的样子,没有说话。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了太夫人的院落一眼,眼底浮现起一抹阴郁。
怕只怕,在太夫人的心中,她们姐妹俩连受训罚的价值都不具备了,那么剩下来的,估计就只有等着日后被嫁出去联姻的份了。
南宫元喜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指甲刺痛着掌心,却让她感觉到更加的清醒。
她不害怕联姻,因为这是大部分世家女子的命运,她可以接受。但她怕只怕,她会连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依太夫人的性子,只怕不会给她们选择的权利。她得想办法为自己筹谋才行。
看着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妹妹,南宫元喜思考了一瞬,对她妹妹说道:“太夫人让我们去学塾就是为了接近皇甫元君的,既然如今不需要我们去讨好她了,我们便没有用处了。你若还想要去学塾,便要好好用功,为自己争一个好的出路,莫要把心思放到旁的事情上去了。不然,小心太夫人明年便不让我们去外面上学了。”
“啊?”南宫元意压根没想到这个,她就喜欢出去,但是她不喜欢学习,可是她又觉得她姐姐说得有道理。
“那姐姐你可要带带我。”
“嗯。”南宫元喜摸了摸南宫元意的头,应道。
她们是亲姐妹,总要互相扶持,才能互为助力的。
和宁院内,奴婢们正在收拾地上的残骸。太夫人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不过区区小儿都敢大放厥词,不把血亲,不把国师府看在眼里,只怕那皇甫子舞是不会与驿儿重修旧好的了。”
刘嬷嬷见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让下人们先下去了。她上前来接替太夫人的手,一边帮她按摩着穴位一边低声说道:“皇甫氏那样骄傲的人,有那样的娘家支撑,自身灵能也不低,当初走得那样决绝,怕是不会回头了。”
太夫人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之前让你们找的相看的人家,准备得怎样了?”
“找了三四家,都是三四品府邸的人家,有嫡出的也有庶出的,宗卷都递上来了。”
太夫人向来是个喜欢做好两手准备的人,南宫驿迟早是要再娶的,自从他和离后,她就命人去打探有无合适的人家。官品不能太高,最好是依附着国师府或者是她娘家的府邸,就等着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若是南宫驿看不上,那就直接提了小胡氏上来也不是不可以。
“二老爷回来了么?”太夫人问道。
刘嬷嬷瞥了一眼榻边的漏刻,回答道:“怕还要个把时辰。”
“嗯。”太夫人点点头,吩咐道:“派人去门口守着,二老爷回来了便先请过来。”
“是。”
于是,刚到家就被请来和宁院的南宫驿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
这阵子凤都城内,关于国师府的流言蜚语太多,他们行事都十分低调,能让太夫人此刻特意派人来请的,估计也只有他的婚事了。毕竟,上次在听闻皇甫子舞突破舍利的时候,太夫人便提过他的婚事。
这次,不知还能不能躲过去。
南宫驿抿了抿唇,有一种已经预知了结果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