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到黄童丹看诊,皇甫将军夫妇、云泽和皇甫子舞都坐在皇甫元君房内的八仙桌旁,等着她把脉的结果。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黄童丹把脉把得十分仔细,一刻钟过去了,她还不动,
皇甫子舞忍不住,站起身凑到床前,只见黄童丹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把脉的手,眼神似乎有些凝重。
皇甫子舞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她女儿是出了什么事情,让进来时礼貌中带着一丝急切的黄童丹此刻的表情这般严肃,要知道,她可是仙医谷的医修。
将军夫人走过来,握住了皇甫子舞的手。皇甫子舞回头看了她娘一眼,冷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黄童丹才收回了把脉的手,她走过来,看了云泽一眼。
云泽马上会意,站起身说自己先出去喝杯茶,便出门走了,还不忘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云泽走后,黄童丹还特意在房外加了一层结界。见她如此慎重,皇甫家三人的心里都紧张了起来。
“可是……可是君姐儿的身子有什么不妥?”将军夫人紧皱着眉头,回望了躺在床上的皇甫元君一眼,担忧地问道。
黄童丹摇了摇头,说:“她现下的身子并无不妥,确实是因为疲劳过度才睡过去的,估摸着晚上也该醒了。”
“那您为何……”皇甫子舞不放心地追问道。
黄童丹沉默了一瞬,看着她,低声说道:“对于令嫒的身体,我有一种猜测……”
见黄童丹似乎有些犹豫,皇甫将军沉着声,说道:“医师但说无妨。”
黄童丹沉吟了一会,似乎在组织着用词。她看向皇甫子舞,问道:“夫人可听过,鼎炉?”
她的话语刚落,皇甫将军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瞪向黄童丹,眼里似乎带着不可置信。
皇甫子舞没察觉到她父亲的异样,只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可是道修炼丹的鼎炉?”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所说的鼎炉,是人体鼎炉。”
皇甫将军猛地站起来,微微眯着眼,危险地看着黄童丹,问道:“你是想说,我孙女是人体鼎炉?”
黄童丹不惧皇甫将军的威压,也不介意他此刻不稳的情绪,只缓缓的反问了一句:“将军知道人体鼎炉?”
闻言,皇甫将军只盯着黄童丹,却没有回答。
“爹!到底什么是人体鼎炉?您见过人体鼎炉?”皇甫子舞着急地抓着她爹的手,接连问道。
将军夫人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丈夫和女儿,紧皱着眉头,她也不清楚人体鼎炉的事情。
皇甫将军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凌厉的神情慢慢缓了下来。他坐回椅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先皇还在的时候的事情。那时我尚且年幼,刚刚从凌山宗出师,入朝做了个御前侍卫。忽然,江湖中传闻,有个世家少年是人体鼎炉,只要与之双修,修炼灵力便可事半功倍。不管是灵脉受损还是修为滞涩,只要与之双修,修为便可继续精进,甚至,他还能助人重塑灵根,治愈顽疾,延年益寿。人体鼎炉具体是不是真有这般神效,我也不曾见证。当时,先皇年岁已长,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听闻了这个传闻,便令人去抓捕这个少年。不过几月的时间,少年便被人献了上来。只是,被人献上来的时候,少年已经饱经凌辱,瘦弱不堪。在先皇的后宫待了不到五日,便死了。先皇没得到益处,这事又不好明着发作,便只能对少年的尸体泄愤,叫人把他挫骨扬灰。”
说到这,皇甫将军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他被献上来的那一日,我曾见过他一面。其实,他那时便已经死了,他的眼里没有一点生气。我那时心生不忍,但是也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腔想要匡扶正义,锄强扶弱的热血,却无权无势还没有多大本领的年轻人。没能救他,是我一生憾事之一。后来,我特意暗地里调查了人体鼎炉的事情,发现他是一名世家旁系的庶子,对外说是从小体弱,被养在了深山,直到十五岁才回到自己家中。却从那时起,在权贵之中开始流传起了,他是人体鼎炉的事情。关于人体鼎炉的真实性,我特意打听了,只是这事说不上光彩,他死后,权贵们都三缄其口,不愿承认,我也无从证实。后来,那世家打听到了先皇的旨意,便主动把人献了上来。少年死后,先皇恼羞成怒,虽不能明面处罚,但最后还是找了缘由,把那世家抄了,流放荒地去了。至此,人体鼎炉的事情也成了前朝不可与人言的秘辛,自那之后,我再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人体鼎炉的真实性,也成了一个谜。”
听了皇甫将军的叙述,皇甫子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