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三年前,他要成熟更多,眉眼间的深邃立体显而易见,是不同于少年时期的隽气,更多成了如薄雾般的凛冽疏冷。
也许正因为他是柯丞,上天总偏爱他更多。
心跳声在此刻消弭殆尽,余绵眼神控制不住的顺着他的五官从上往下一寸寸落过,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柯丞却是视线平静的回视她,漆暗眸底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他甚至比谢渝白看见她时还要冷静。
也许在他心里,她连陌生人都不如。
喉咙干涩到阵阵发苦,余绵想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可嘴角刚扯起,眼尾就莫名酸涩了。
好不争气。
原来时隔三年看到他的第一眼,竟是想流泪。
柯丞并未同她有任何眼神交流的时刻,他收回抵在门面上的掌心,单手抄进兜里,长腿慢悠悠地往包厢里走。
谢渝白见他进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分贝提的格外大的说了句:“丞哥,你怎么走这么慢呀,现在才来!”
然后又往外探着多看了几眼,说:“丞哥,你女朋友呢?怎么不带嫂子一块来。”
淡淡的乌木苦香从呼吸间错开,余绵在原地默不作声的站了一分钟,这次她终于关上门,转身却听到柯丞的回答,他低笑着应:“她忙着。”
他承认了谢渝白说他有女朋友的事情。
其实不算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总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从不缺她一个。
只是亲口听到他的承认。
还是会失落。
余绵深呼吸两口气,平复好心情,一个人继续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乔仪坐到她身旁,悄悄说:“不好意思啊绵绵姐,我也没想到谢渝白这家伙会不请自来。至于柯丞……咳咳,他可能就是和谢渝白顺路过来参加我的生日。”
余绵嘴里又苦又涩,她捧着橙汁小口小口的在喝,听到这话,弧度很浅的笑了笑,语气很轻:“没关系。”
又坐了几分钟,蛋糕终于上来了。
余绵站起来和大家一起在唱生日祝福歌,乔仪双手合十的许愿,憋了口气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事情,谢渝白抹了一点奶油二话不说涂在了乔仪脸上,“小寿星,生日快乐啊。”
险些把乔仪气死。
“谢渝白,你神经病啊!我今天花了一下午时间画的妆,你居然敢擅作主张抹我脸上,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一边说,也一边拿手抹上一把奶油,追着谢渝白去涂他脸。
她的小姐妹见状,也都纷纷帮她去抓谢渝白。
余绵站在旁边看着她们吵吵闹闹的动静在笑,谢渝白却朝她身边突兀跑过,带起一股风,撞过她的肩膀。
余绵猝不及防,被撞的脚步一歪,踉跄着身子往包厢中间的大理石台面尖锐一角撞去。
她来不及躲,下意识闭紧了眼。
以为要摔下去,被包厢空调吹的泛着凉意的腕骨却被一只温热掌心攥住,她借力站稳了。
余绵错愕掀眸,离她最近的,竟是柯丞。
男人手掌好似比以前还要宽大,牢牢抓着她,完全将她手腕包裹,仿佛曾经每一个度过的缠绵夜晚。
余绵恍然觉得肌肤像被高温火焰炙烤,激的她下意识挣扎了两秒。
柯丞眼脸冷淡垂下,察觉到她挣扎的动作,薄唇轻勾,讥讽笑意露出:“你哪儿我没摸过,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