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萧秋山坐上回老家的车时,安夏恍恍惚惚,觉得像在梦里。
一路回想这几天的大悲大喜,心情起起伏伏,前一刻萧秋山带她去见亲戚,下一刻李小雅发诅咒短信……上一刻与萧秋山亲密交融,下一刻看他手机又悲凉彻骨。明明感觉痛彻心扉,却在他貌似诚恳的乞求与承诺后,又莫明谅解了。
“在想什么呢?一声不吭的。”萧秋山见安夏一路沉思状,一只手把着车子方向盘,另一只手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
“紧张吗?”
“有一点。”
“放轻松。平时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嗯。”
两人相视笑笑。
到了萧秋山老家,萧家爸妈热情地招待了安夏,两人都是朴实的老人家,尤其是萧秋山母亲,温言细语,一看就是传统善良的家庭主妇。萧秋山的儿子安安尚小,不太懂事,自顾自玩自己的,对于爸爸带着一个阿姨回来,没有太大的波动。
萧爸萧妈对看起来温婉乖巧的安夏也比较满意,萧秋山开心,晚上心血来潮带上大家一起去当地的一个湖景山庄游玩。
通过和萧家爸妈的相处,安夏得知萧秋山前一段十来年的婚姻过得很不幸福,他和李小雅感情不好,经常吵吵闹闹,每次春节回老家过年,都闹得全家很不安宁。
萧妈悄悄地跟安夏说,“以前秋山回家,基本就是在家打牌,很少带着一家人一起出去玩,这还是第一次呢……”
安夏默默听着,挤出一个微笑。
生态湖风景区位于一个城镇的高地,从镇中心开车盘旋十来分钟上山,湖面幽静开阔,湖边三面环山,山脚酒家客栈林立,另一面做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城镇。
晚上五人找了个湖边的酒家吹着湖风,吃过最新鲜的淡水鱼,萧秋山让父母带着安安去玩,他和安夏环湖散步。
他一路牵着她的手,在湖边的一盏路灯下伫立。
“夏夏,以后我要一直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油嘴滑舌,牵不了几天你又觉得腻了,就会重新想你的莺莺燕燕。”
“不会。”萧秋山揽过她的腰,认真地看着她,“以后我只有你,没有莺莺燕燕。相信我,安夏,我会改变的。”
“真的吗?”安夏叹息,望向湖面的波光潾潾。
“你是对我,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都不够。”
“夏夏,你可以的。要是你都做不到,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其他女人能做到了。”
“你太高估我了。”
“我是真心的。不仅是为我们,也是为我自己。我明白外面的那些追逐都是浪费生命,没有意义。”
“秋山,我相信你此时此刻的真心。但是,我不相信人性。”安夏惆怅。
他与李小雅在一起这十几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果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四处猎艳的生活,即使现在和自己感情这么好他也会耐不住寂寞,更别说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总会有腻烦和吵闹的时刻……
“你要去相信!也要支持我,帮助我改变。”萧秋山抱紧她,像一个孩子依恋着母亲。
安夏任由萧秋山抱着,没有再说否定的话。她也贪恋当下的温暖,但她心里明白,她已经对他们的未来丧失了信心,她心底对萧秋山的那份炽热的完全的爱,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此刻他们相拥着立在湖边的观景栈道上,望向西北角有片叶子已经发黄的草地,草地上缀满了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小花蔓延过去是湖边的一座小木屋,一栈电灯挂在屋檐,照着开满花的黄草地。
安夏静静地看着小花和木屋,内心里另一种声音在挣扎,她是多么渴望与萧秋山过着竹篱芭木阁楼、清贫乐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啊。
或许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也经历了自己的婚姻变故,真的做出了改变呢?她自我安慰道。
当晚他们一起住在湖边的客栈,萧秋山拿着电脑处理工作到很晚,安夏先睡了。
半夜他掀被子进来,从身后抱着她温存,她累极却仍沉迷于他的炽烈与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萧秋山招呼一家人再次出发,驱车前往相邻的另一个景区,以风车知名的徒步胜地“观月岭”。
“观月岭上面有一个古寺,在我们这当地很有名的,我们去拜拜。”萧秋山说。
“观月岭,这名字这么熟悉,你以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