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给全世界加了层好看梦幻的滤镜。
但是太过美好的事物终究是幻象,像海市蜃楼,像镜花水月,像昙花一现。真实的生活里只有一个互相凑合的相亲对象,带你来街边油腻腻的餐馆,吃着廉价的盖码饭。
一贝想得心酸,鼻子也跟着发酸。
阿麦点的辣椒炒肉很辣,辣得他鼻头嘴巴发红,直喘粗气,“一贝,要不要再来瓶豆奶?”
“豆奶?”一贝望了望餐馆里那种两块钱一瓶乳白色的高糖豆奶,摇了摇头。
“那老板,来一瓶豆奶!”阿麦粗声粗气地叫道。
一贝将眼睛埋进大瓷碗里。
……
一天、两天、三天,接连三天,范存意都音信全无。
他没有联系,云菁也不想主动去热脸贴冷屁股。她清楚地知道,在一段感情里,当一方的内心对某些情景感到不适和抗拒时,另一方的心里也可以感受到,情感里的别扭和憋屈感是相互的。
只是她生活和工作上的状态,显然都受到了干扰。
工作上不时记错时间,漏掉项目里的某项行程,而下班回到家无心吃饭,难得做一次饭不是烧糊了就是不够熟,晚上睡觉到凌晨两三点,会莫明地醒来,再到天亮才睡着。
刚与范存意在一起时,她就一直有暗示自己,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女生了,在感情里得保持警惕,保持自我,不要抱太多妄念和期待,但她显然低估了范存意对自己的影响力。
她郁闷,与孔筱玉喝酒聊天。
“感情要是能受人的控制,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故事和事故了。就像开车,开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刹车是一时踩不停的。你就顺其自然吧。”孔筱玉摇晃着红酒杯,笑着宽慰她。
“可是筱玉姐,我觉得你的感情刹车踩得很好,说停就停,好像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节奏里。”云菁说,她想到了腾易、平平……无一不是孔筱玉觉得不合适,翻脸便将他们弃了,而且坚决没吃过回头草。
“我是看起来说停就停,好像潇洒利落的样子。实际上,我心里也会难受。我也是人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孔筱玉自嘲地笑笑,“成年人的悲伤不都是不动声色的吗?感情上的痛与伤就是一种内耗,损坏元气,只要是人都避免不了。我不过是习惯了将这种损耗隐藏,同时逼迫自己尽最大的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复原。”
“有个很老套却百试不爽的方法,忘掉一段感情要么是时间要么是新欢,我通常选择见效更快的后者。”
云菁听后沉默,默默地与她碰杯。
是啊,都不过是凡人,而且都是女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我建议,你如果对那个人那份感情还有留恋,可以试着主动联系他,发出你的讯号,怎么回应就是他的事了。毕竟你们还没明确分开。”
“嗯。”云菁听了进去。
晚上,她琢磨了半天,从网上找了个好玩的段子视频,发给范存意。
而范存意竟然没回复!
云菁被气到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主动找他,他就这般莫明的态度?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他到底在纠结在意什么?
如果才恋爱就这样难相处,那就这样罢了……
隔了几日,萧秋山再来找安夏,再次邀请她和他住到一起。
“你调整好了?”
“嗯,差不多了。”
“李小雅还来纠缠你,你还见不到伊伊,又不停地失眠焦虑怎么办?”
“由她们去吧。原本失眠就会焦躁,现在想着失眠就失眠吧,放任它,反而轻松些了。我会调整好的。”萧秋山语气诚恳的,“相信我吧,小夏。我要我们好好在一起。”
“这是范晓萱的歌。”
“也是我的心声。”
“去你的。”
“真的。你看我为了你,把李小雅都拉黑了,和伊伊也很久没联系。你还不相信我的决心么?”
“你未必全是为了我?”安夏望着他的眼睛,“你也不想被李小雅以孩子之名要挟控制。”
“也有那个因素。”萧秋山说,“但我更多想计划着我们的将来。”
安夏浅笑,接着严肃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再给你机会。”
“嗯,我明白。”萧秋山握了握她的手。
事隔多年后,安夏一直记得,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开着车带着她,还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