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分不清是暮清雪的梦还是她真真切切地经历过。
黑夜、风呼啸声、女人哭喊声、男子低沉的说话声。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慕沐揉搓着眼睛,仿佛看到苏泽站在窗前,看着他。
一晃眼,微风拂过,他就不见了。
翻开枕头底下,那张信札静静的躺着,苏泽的字迹洒脱俊逸,像瘦金体。曾经,她还笑他,“你的字跟谁学的,一点都不温文尔雅呢?你不说自己君子世无双吗?”
苏泽会捏着她的鼻头,笑着说,“我可是跟着名家练出来的字,比那些空有其表的书香子弟不知好多少。你这是嫉妒。”
这也是梦里的,记忆都被封存在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沫敲门,“阿雪,晚饭备好了,起来了吗?”
“进来吧,我起了。”慕沐迅速的把信札藏进一个荷包里,塞进枕头底下。
小沫进来,顺便开了灯,“阿雪,要备的东西我都备好了,这是清单,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我们这次就三个人,大壮随同。轻装上阵,除了必要的衣物银票,其他都减了。”
“这几样药不能减,是阿姆特地交代过的,一定要带上。”
慕沐看单子上写着,消炎药,外伤膏,迷药,防虫的几样草药。“行,这几样就带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还有,小五那,他要带把短刀说是防身的。要护着你。”
“这小子,想着还挺多。”
“我跟他说了,他说你是女子,应有男子保护才行。我说,他想得美,有事的时候还不是阿雪你护着。”小沫用手掩着笑出声的嘴唇,不好意思的说着。
“改日我让大壮多教教他防身的,到外头至少能先护好自己。”
“阿雪,真好!”小沫边盛着冰糖雪梨,边感叹道。
“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小沫觉得,阿雪每次说起小五的时候,脸上就有笑。没有板着脸,真好。”小沫眼睛里的亮光,像她盛的那碗冰糖雪梨,透明的不浓稠不厚甜。
“阿雪,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小五的时候吗?”
“恩,你跟我说说。”慕沐在脑海中搜寻着,这段记忆不太清晰。
她很想知道,她和苏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之间的情缘。
佛说,缘起缘灭,一切都是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