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手上的纹身一样。那人怀里藏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黑发如墨，眼眸清澈明亮，肌肤似雪。

样貌又与慕清雪极其相似。

照片背后写着，“曼珠沙华，幽冥彼岸，一世花开，奈何桥可奈何？地狱花之毒，此天山巫女所制。”

他身上所种之毒就是地狱花，每月初一发作，蚀骨之痛，锥心之痛都比知而无不及。

当日在张公馆，看到她的那一眼，心口的焦灼和痛恨一触即发，不仅是因为中毒，更因为三万将士的死。

她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来人，刘副官回来，让他立马来见我。”

林泽在军营中一直待到第二日午时，一夜未合过眼，梦里听到哭喊声，呼叫声，还有黑暗的深渊。

身体一直往下坠，他想要拉住什么，只有耳旁风声和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阿泽，阿泽，对不起。”

林泽梦中惊醒后，那声音还萦绕在耳边，这声音很像慕清雪。

开始头痛，何珉文跟他说起过，之前受伤，脑中有块淤血压住了一根神经，导致他失忆。自己是谁？出生在哪？父母是何人？经历了什么？

一概不记得，这些年，发病时总是有个女人的影子挥之不去，也因为她，而熬过去。

脑中也断断续续的出现过片段，雕刻精致的青蓝花瓶，满柜子书的书房，还有一片茵红的锦布，最多的就是一片片的绿梅树，和木槿花，一个女子的背影站在花丛中，袅袅玉立，娉婷身姿。

在他碰到慕清雪手的时候，她的肌肤，她柔软的身子，似曾相识，让他内心有股暖流不断的在血液中乱窜，而每次都感觉要毒发，又被某种力量所压制。

这毒若真的是她所制，那她身上是否有牵制他毒发的力量。

那她是日本细作？

偷袭的黑衣人，是帮身手，武艺极其高超的忍者，非中国本土人。

“将军，刘副官回营。”

林泽熄灭手头第三根烟，回到座位上。

“将军，报告！”

“进。”

刘副官风尘仆仆的样子，面带喜色，眉目清明，他今年刚满20，但一直跟在林泽身边，为人忠心。

“查到什么？”

“将军，这是苏清雪的资料，不，应该是慕清雪。”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叫他们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将军，里面有张照片，是我在照相馆里看到的。那个，那里面的男的，嗯。。。。。”

“怎么？那男的你认识？”

“嗯，认识，不，不认识，跟将军您长得很相似，我，我去休息了。”刘副官的话随风飘远。他逃也似的溜出去，还顺带重重的关上门。

一张黑白照，女子身穿旗袍，清雅秀丽，微笑的对望着身旁的男子。男子拿着伞，穿着长袍，清廋秀长，同样微笑的看着女子。眼里柔光闪烁，背景是青石桥，两旁柳树枝叶茂盛，后面一旁青瓦房。

那男子跟他相似到如同一个人般，细密浓黑的头发，高挺的鼻梁。而如今的林泽，身上少了那儒雅书生气，多了肃杀冷漠感。

那是战场磨砺出来的，手上沾染着不少血，自然更显阴沉霸道。

苏清雪姓慕，慕家长女，18岁嫁到织造苏家，成为苏家大少奶奶，结婚当日，一场大火夺走了她丈夫的生命，成了寡妇。3年来，都未曾离开过宁城，此次因秦天浩相邀，为生辰宴而来。

那照片上的男子，是苏家大少爷？他如果是他，应3年前就身亡，怎么还活着呢？

苏家老爷共有三男两女，大少苏源，三少苏泽，五少苏清，二姐苏娴，四妹苏菀。

苏泽3年前跳崖身亡。

苏娴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如今苏家只剩苏清和苏菀，还有慕清雪。

“苏泽？阿泽？跳崖？”林泽揉着眉心，他很想去相信，又不敢靠近，怕一碰即灰飞烟灭，再次落入深渊。

这种感觉，就像心被挖去，空空的，整个灵魂也空了。

“慕清雪，阿雪？”

林泽猛然抬头，漆黑的眼眸闪着光芒，如一头受伤的狼，舔着伤口的同时，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天山巫女，雪罂粟。地狱花之毒，此女所制，与她不共戴天之仇，我林泽，在此起誓，若不手刃此女，死后灵魂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这是林泽，跪在三万将士尸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