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原本对着她的六把枪口，突然转向林雅君。

“你们，干什么？我说的是把这个女人给我干掉！”林雅君狂喊着。

“你卖国求荣，出卖我们军部，不知多少兄弟死在日本人的枪口。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放屁！我是国军84师的少将，你们没有资格跟我动手。”

“少跟她废话，动手。”

“不许动，不然我杀了她。”何珉文在后背用枪口抵着慕沐。

“何珉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的个人安危无所谓，可你要知道林雅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手上沾染上那么多爱国人士的鲜血，跟日本人合作，换取机密情报。你在助纣为虐！”

“对不住，她，我舍不得，不要逼我！后退，放我们出去！听到没有？”

所有人后退到门口，看着何珉文用枪对着慕清雪的脑袋，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应对。

“何医生，林泽将军视您为挚友，您这是何必呢？慕小姐，林将军临走时下令，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您的安全。弟兄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撤！”带头穿军服的高个子，像是他们的头领，眼神坚定，皮肤黝黑，魁梧身材，不惊慌也不失落。

“这位战士，不用顾及我。”

“慕小姐，我们几个兄弟生死相随，一定会护送您回去。”

“对，何医生，您别伤了慕小姐，她是我们的恩人。慕小姐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我们生死相随。”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兄弟，义无反顾的面容，好似看到那些奔赴前线牺牲的烈士们。

“何珉文，你要的东西，我知道。若你能救更多人，这个东西就值得给你。如何取舍，你考虑清楚。”

“好，给我三天时间。但是林雅君我必须带走，欠你的，我一定还。”何珉文用力将慕沐推向前，拽着林雅君上了车。飞驰而出。

“慕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们有林雅君卖国求荣的证据？”

“没有。”

“没有的话，今日若是杀了她，你们都无法安全脱身，还有可能被关进去。”

“虽没有证据，但我们有亲眼所见她和日本人在一块，况且林泽将军亲耳所闻，她跟日本人之间的交易，导致去年的918事变。我们很多兄弟都死在那场战役中，明明是可以打胜仗的，就是这个女人提前透露了计划。”

“你们是林泽身边的人，怎么会在林雅君身边？”

“我们六个是那次战役中被林泽将军救回来的人，是秘密潜伏在林雅君身边的护卫。林泽将军知道自己会中毒出事，就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生变故，就启动一号预案。我们所有的行动预案除了他以外，就是听您指示。”

“我第一次见你，为什么说我救了你全家老小？”她知道，林泽谋局，走一步想三步的人。

“慕小姐，是林泽将军告知我们。您捐赠了上万斤粮食送到西北黑城，救了那里的全城百姓。我家就是那的。”

“原来是这样，黑城闹饥荒，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们凉州城所有的战士还有百姓的一点心意。黑城和凉州隔着一道连绵的云松山，常年积雪，粮食又被日本商人买断，他们高价出售。我们都是同胞兄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对，放走林雅君不可惜，还有很多个汉奸。我们抗争到底。”

“慕小姐，我是我们组的组长，叫黑熊。这里不宜久留，我们护送您回去。”

“把车子烧了，慕小姐，您知道这里的密道吗？”黑熊指挥其余人说着。

她记得上次离开时，暗道的门是包子提前开着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如何开启。

密道的机关应在书架的某处。

“阿泽，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面临生死离别，再次分开。我怎么找到你？”

“嗯，我会在某处你能去的地方，我们一起呆过的地方。比如，这个卧室。放一本书。”

“书中找答案？”

“对。”

初夏的夜晚，他们曾在书架前聊着彼此的心，想着未来。

“那你得告诉我，放在哪本书？”

“《夜航船》”

“为什么是它？我以为会是李清照的诗集，我喜爱读的一本。”

“《夜航船》可是三百多年前的百科全书，大千世界我们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这本《夜航船》书架上非常不起眼的一本旧书，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