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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道路

去往北平的道路,其实并不远。但是欧阳云心里五味杂陈,走的便慢了。他还是太年轻了,也太低估父亲了。

原来父亲什么都明白,我还笑他糊涂无比。我总觉得我是凭着自己的军功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从未想过父亲也许在暗地里面提供了无数的帮助。是啊,在这个波云诡谲的朝堂,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一直以来看似是站在朝堂旋涡之外的那个人,那个从来不会被潮水溅到衣服的男人,原来从来都在旋涡的中央,原来从未置身事外。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不站在温柔和善的太子一边,父亲也就不会站队。

“你想多了,欧阳家族看过那么多皇帝,哪里会因为一个后代子孙而选择置身事外。你身为朝堂重臣,边关大将,岂不知大明的朝堂就像一只巨兽一般,你不变得和它一样,就会被它无情地吞噬掉。身处高位却还想置身事外,真是天真啊。”诸葛青衣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半是可怜半是无奈地说,“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如今的精神完全比不上几年前,这两三年陛下的精气神流失的厉害,苍老就好像是一个瞬间一样。坊间和朝堂都在传,陛下出于公心更喜欢太子,但是私下里更加喜欢这个像他自己的二儿子汉王。所以这两人在陛下心里差不多就五五开,这么一来朝堂各位重臣的立场就相当重要。东胤神将由于是禁军首领,只能听命于陛下,身份特殊。那么其他四神将里面,你的兵力最为雄厚,战略位置也最为重要,因此你的站位相当重要。你要站太子就站到死,别到时候因为你父亲支持汉王,你就也跟汉王不清不楚,到时候无论哪边继位,都会觉得你欧阳家族朝秦暮楚。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公开和自己的老父亲决裂。越狠越好,然后你父亲站汉王,你站太子,站到死。这样才是最优解。建文朝的徐家,不正是这么做吗?”诸葛青衣三言两语,顷刻之间就将局势说了个一清二楚。“你现在最不应该的,就是和上官家那一位走的太近,上官子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倘若汉王继位,你爹的拥戴之功,最多保住一个你,上官家族是肯定要没落的,所以你还是断了好,免得让你爹为难。当然,你要是有信心保住太子继位,那当我没说。”诸葛青衣轻轻笑了笑。

“什么叫做,保住?”我冷冷地问道。

“汉王最大的本钱就是他在军队的声望,他若是要继位,兵变就是他最大的杀招。若你可以带兵赶回京城拥戴太子,几千铁甲重装而来,又是大明最所向披靡的北军,禁军统领东胤神将又是你至交,定然鼎力相助,汉王的影响和统帅的意志相互抵消,禁军顶多两不相帮,别说你大明霜雪关的铁骑,解决不了汉王那帮乌合之众?”诸葛青衣的声音并不大,但我的眼前却看的好真实,仿佛兵线便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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