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已经奔袭了有些日子了，在按照这速度下去，恐怕人和马都扛不住啊将军。”小兵擦了擦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马哼哧哼哧地喘着，显得筋疲力尽。

“哎，你可知陛下如今危如累卵。我带兵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力人力。”

“将军，在要这个速度下去，顶多一天，马就要活活累死了。到时候肯定救不了陛下啊。。。”小兵的话确实是事实，如今情况比想象中更加困难。

欧阳云没有犹豫，每浪费一分钟就是多一份危险。

“听着，我们要是赌一赌，赌对了赶到了，那就是救驾有功，那就是泼天的富贵。赌错了，马全部累死，我们迟早被敌人发现，也是死路一条。或者，我们救驾来迟，陛下死了，新皇帝无论如何都会杀我们来安慰天下。要是陛下活着，我们因为没有尽力救驾，导致陛下如此狼狈，你想想陛下会留我们性命吗？为了数不尽的财富，赌一把！”在这种关头，谈什么忠诚什么道义，根本就毫无意义，只有最赤裸裸的利益，才可以将逐渐低迷的士气再一次激发出来。

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忠诚，让他们这些从未见过皇帝的士兵去如此辛苦地赶路，完全不可能。只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才会觉得值得。

欧阳云一边感到心寒无奈，一边又对自己重新激发了士气而感到自豪，纵马扬鞭，一行人通过榨干马力人力的方法，赌这一把。

又是骑行了一个晚上，欧阳云的马嘴角已经开始抽搐，这是马力衰竭的征兆，不休游戏的话，真的会活活累死。

终究是自己的坐骑，可能是天意弄人啊，努力了这么久，终究是白费了。

“全军休息，到此为止了。”众人一听这话，想到了全力奔袭那么久，最后马都要累死了，却是还赶不及。丧气与不甘心顿时如风暴一般席卷全军。

“将，将军，你看，前面，好像是大明的军旗啊！”小兵的一句话，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随着风吹来，是有大明的旗帜在缓缓飘动，只不过上面有了破洞，飞的不那么明显，又隔着一个小山丘。因此众人一开始没有发现。

“陛下！是陛下！我们没有白费啊！”全军登时将颓唐一扫而光，“都怪那帮瓦剌蛮子害老子跑那么远！”

“众将听令！随本将，救援陛下，痛击敌军！”

彼时，朱棣与朱瞻基众人，利用黑夜骑兵无法看清敌人的优势，硬生生撑过了一晚，今早日出之后，搏杀又开始了。拿着长矛与盾牌的明军，用血肉之躯扛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当看见穿着明军铠甲的士兵冲下来，看着腿都在抖的马匹，看着天空中隐隐可见的龙吟声。

明军打了瓦剌重骑兵一个措手不及。一个士气大振，一个惊慌失措，麒羽不知道敌人是否还有后援军，不敢恋战，出于谨慎赶忙后撤。明军一半打一晚上的仗，一半千里奔袭，早已是强弩之末。

这一场足够改变历史的战争，在诸葛青衣和欧阳云的努力下，最终没有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孩子，这一次若是你晚来半步，朕与大明只怕是毁了啊。”朱棣长叹一声，夹杂着劫后余生的欢喜。苍老的胡须上沾满了血迹，身上的铠甲也多处顿挫。

等到赶回大营，确认周围没有了危险，众人方才就寝，劫后余生的欣喜没有让众人庆祝，反而是搭好帐篷倒头就睡。

“你，还不打算休息吗？”

诸葛青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继续说道，“赶了那么久的路，又打了仗。”

见我没有说话，她慢慢靠过来，“原来靠在瞭望塔睡了。”

她的说话声在这个寂静无风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很快便让我从梦中醒来。

“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想会事情，自己一个人待一会。没想到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你怎么还没休息，不累吗？”我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夜里还有些冷，她穿着单薄的衣裳，时不时擤了擤鼻涕，慢慢坐到我身边。我不忍看她受冻，将外袍取下来递给她。

“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我悠悠地反问一句。

“刚才太医已经给陛下看过了，陛下身体状况并不好，这一仗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元气。虽说现在身上没病，但是元气大伤，精神也不比曾伤，陛下大限快到了。”诸葛青衣的声音很小，毕竟陛下的身体状况乃是禁止人私下议论的。“你这一次救驾有功，论功行赏。虽然我们损失了很多，但是瓦剌也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很难说